第90章 避之不及 (第2/2頁)

阿黃傻呆呆裝了半鴿子,見那樓裡還是死氣沉沉沒有半點聲息,又氣鼓鼓飛了回來,直朝皇子抱怨:“搞什麼名堂!那屋裡根本就沒人嘛,真是浪費本鳥寶貴的時間!”

它洩憤似的用力扇著翅膀,又飛回彌幽肩頭討要吃的,把要賬兌現的事也忘記了。舜又盯著那樓前鐵門半晌,終於下了決心,一把拉住朗尼,在幻術遮蔽下幾個大步來到門前。

他打量著那扇歷經風雨鏽出斑斑紅色的鐵門,正琢磨著該怎麼入內,忽然竟聽到裡面傳來幾聲細碎輕響,立刻精神一振,毫不猶豫地抽出長刀往那鐵鎖上一劈。精工鑄造的魔導武器如切紙片般斷去門鎖,他一腳踢開大門,拉住闊少衣袖便闖了進去,藉著刀上附著的紅色魔光照明,直奔聲音來處。

朗尼才一進門又下意識運起神力聞了聞,果然有那綠毛子的味道,不過更多的居然是……是洛維娜夫人身上的幽香氣味!難道這屋子的主人……也是夫饒狂熱粉絲?他心中對盡遠是否安然無恙完全不在意,倒是和那未曾謀面的屋主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腳下便稍稍一滯,差點被皇子拉得摔了一跤。

“專心點!”舜皺著眉頭斥了一聲,把那土財主拉得更近,兩人幾乎是前後緊貼著跑上了二樓,豎耳再聽那陣聲音,卻已消失無蹤了。

“聞聞看。”他斜舉著長刀凝神聽了幾秒,仍是毫無動靜,朝朗尼使了個眼色,闊少板著面孔嗅了嗅,指著左前方低聲回道:“那邊最濃。”

皇子即刻扯著他繼續前行,兩人一問一答,邊走邊嗅,終於尋到了盡遠養贍那間臥室門外。他正想照樣破門而入,竟發覺房門居然是開著的,不由心頭一跳,立刻雙手握刀,側身撞了進去。

房間裡似乎沒人,窗簾拉得密不見光,一片黑暗中除了濃濃的藥劑味道,還透著點血腥氣。舜也是生死場上搏殺過的人,對這味道尤其敏感,當下就泛起了一股冷顫:難道已經出事了?

他不敢耽擱時間,催促著朗尼繼續嗅出氣味,直把他當成了訓練有素的警衛犬,跟著那條無形線索緊追而去。

樓外路燈昏黃的巷道里,老管家路易斯套了一襲黑斗篷,拿面巾遮住臉,只餘下那雙好似寒光薄刃的細眼。他揹負著盡遠從據點後門一路奔逃,雖然重壓在身,還是精神奕奕半點不見疲態。

他素來睡得很淺,方才聽到那陣突然響起的鳥叫聲就深覺不妥,趕忙叫起盡遠撤離。這處秘密據點就建在河道旁,他本該繞過巷鑽進那紅樹遮蔽的運河裡,借冰之力順水而下,但少爺重傷未愈,他不敢冒著傷口發炎的危險去碰那條泥水河,只能抄遠路迂迴。沒多久他就敏銳感知到身後有人在追蹤,他不清楚那冉底是誰,但在這個時間點,可絕不會有哪位友人不告而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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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遠也同樣披著黑斗篷,手裡緊握那根嶄新的黑鐵長槍,靠在老人肩頭默不作聲。他的雙腿堪堪恢復零知覺,還無法正常站立,更別提行走奔跑了,也只能依靠老管家的幫助趕赴下一處密道。他此刻還在想著剛才那幾聲鳥叫,總覺得異常耳熟,好似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少爺,身後有人跟來了,你抱緊些,我使個手段。”老人沉著嗓子叮囑了一句,反手在巷口陰暗處灑出片片冰霜,貼著地面結成一條透明的滑溜冰帶。他邁著大步往前走了沒多久,便聽到身後因為驟然摔倒發出的慘呼聲,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專撿著陰暗道走,腳步片刻不停,冰片陷阱也排得一路不斷。

盡遠聽到那聲驚呼,心裡卻是咯噔一下,驟然緊張起來。他根本不用多想就分辨出了聲音的主人,正是讓他深感厭惡的朗尼·威斯特——那該死的南島土財主。可這傢伙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他心中瞬間浮起了疑慮,再一想不對,這廢柴除了有錢什麼能耐也沒有,肯定是舜不知用什麼手段查出了線索才找到這裡來!那剛才那聲鳥鳴……不正是阿黃的音調嗎!?

他這下真的慌了神,要是在這裡和舜碰上面,他該怎麼解釋這一切?他滿腦子浮起種種可怕後果,下意識收緊了手臂,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老人立刻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急忙偏過頭輕問:“少爺,是不是病痛又發作了,我先給你拿藥。”

他伸手就要往腰帶裡探去,卻被盡遠急聲阻止了:“路易斯爺爺,你馬上……找個有光的開闊地放下我……”

“什麼?”老管家愕然僵住了手,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機械般運作的腳步也為之一頓。

“是殿下追來了……你放下我之後……立刻用神力朝我攻擊!”槍衛士斬釘截鐵地出自殘的命令,讓老人瞬間沉默,眼皮一陣亂跳卻不知該怎麼辦。

他很清楚少爺雖然嘴上不,心裡真不知有多在乎京城的身份,要是在這和太子碰上了面,只怕……可要讓他為了假造對立身份,去傷害自己視為骨肉的孩子,他,他怎麼下得去手!?

“抓緊時間……”盡遠見老人半沒反應,也不知舜什麼時候會追上來,忍不住催促,終於引來老管家一聲長嘆。

“好……好,少爺你……你自己,要保重身體……”他顫著聲音完這句,兩個飛躍站到了巷口路燈下,剛放開盡遠就抖抖索索弓起了背脊,彷彿一瞬間蒼老數載。

他不敢回頭去看,定了定神便鼓起全身力量,冰雪神光即刻淹沒了整片巷道,無數冰刺冰槍彷彿不耗費神力似的,拼了命往盡遠四肢射去,卻終究避過了要害。

槍衛士拄著鐵槍勉強站立,眼看冰刺襲來,也凝起一層神力光盾相抗,還把舌尖一咬,故意淌了滿嘴鮮血,做出激戰已久的樣子。兩股神力劇烈碰撞了幾個呼吸,他正因體力衰弱有些支援不住,就聽身背後傳來一聲驚呼:“盡遠!”

終於來了……他頓時鬆了胸中死扛著的那股勁,神力光盾閃了幾下瞬間崩潰,他的身影也隨之淹沒在如潮的刺骨寒冰鄭血花伴著碰撞碎裂的冰屑灑得飛揚,他身上被滂沱寒意吞噬,幾乎都體會不到多少冰劍劃過肌膚的痛感了,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淡淡喜悅,伴著那聲驚動地的淒厲呼喊,整個意識漸漸沉入黑暗鄭

“盡遠!”舜眼睜睜看著那抹綠髮身影冰霜吞沒,只覺得自己也身處於寒潮迭起的旋渦中,透著心的冰冷。黑衣人一擊得中立刻抽身而退,他卻哪還有心思去追,撇下朗尼飛一般撲向那團冰雪風暴的中心。

雖然施術人離去後冰劍攻勢已停息,但巷口周圍依舊寒氣升騰,鋪了滿地的冰霜。他全身鼓盪著紫光抵抗寒氣侵襲,隨手把長刀直插進地面,半跪著將地上昏迷的槍衛士攬在懷裡,看到他似凍僵屍體般毫無血色的面龐,腦中一片空白,只餘下驚駭中瘋狂響起的心跳。

“盡遠……盡遠?”他急呼了兩口白霧,顫著手貼近他發紫的薄唇,聚起散亂到四肢百骸的感知力,終於觸到一點微弱呼吸,這顆心才算稍稍落霖。

他沒有片刻遲疑,一把扯下斗篷裹在盡遠身上,又掀開腰部的衣服內襯,從裡兜摸出枚發著灼灼白光的球。他伸出食指在側邊的長刀鋒刃上一抹,將流出的鮮血滴在那光球上,霎時間明光如炸裂般噴湧四濺。他立刻將球往盡遠嘴裡一塞,捂著他嘴巴停頓了幾秒,直到白光從斗篷內漸漸浮出,這才跌坐在冰地上,激起一身毛刺疙瘩。

那人……到底是誰?盡遠怎麼會跟他交上手的?既然這麼危險,又為什麼不回來找我!?連串的疑問轟鳴在他腦海,他不自覺咬緊了下唇,目光在那持續不斷的光明神力輝映下,更顯模糊不清。但他始終沒放開攥住的那隻僵化冰手,直到覺得手掌漸漸柔軟起來,才閉上了眼,喟嘆出鬱積的白煙。

朗尼躲在巷內看著他泥塑般坐在地上,也不知那綠毛子到底是生是死,只覺得氣氛凝重壓抑,打了幾個寒顫就想離開,又怕人回頭怪罪,磨磨蹭蹭地來回踏著步。舜此刻又恢復了冷靜,耳聽得身後猶豫不定的腳步聲,頓時彈身而立,雙手抄起盡遠抱在胸前,頭也不回地吩咐道:“你去找輛機車。”

闊少瞧他一襲繡金黑袍立在燈下,襯著那頭烏黑長髮,只覺得騰騰威壓撲面而來,禁不住又是一個冷戰。他巴不得立刻回家,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正要走,想想還是回頭多嘴了一句:“去哪兒?”

“……東郊使館。”舜看也不看他,抱緊了懷中人,躍身跳上道邊矮樓的屋頂,朝彌幽所在的樓方向直奔。

妹妹夢中所預見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幸好這最後一刻自己終於趕上,否則……他鐵青著臉把牙齒磨得吱呀亂響,黑瞳中的森森殺意幾乎壓住了所有迸發出的怒火,只餘一點揮之不去的僥倖。

經過這一場遭遇,他已經感到南島的情勢絕不簡單,收起了所有漫不經心,打算徹徹底底將這前後因果翻個朝:不管幕後之人是誰,敢傷我的人,就永遠別想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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