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接下來的生活恢複了從前的規律，衛子言每天按時穿梭在別墅和徐溦的心理診療室，週末的時候就去福利院做義工。
日子過的很平靜，周維清會利用下班後的時間帶著他四處走走，周姨教他認識各種各樣的茶類，教他認識各類材質的茶具器皿，也教會他基礎的茶藝技巧。
七月初的時候他們帶著希望去打了動物疫苗，小家夥吃得多，長得也很快。第一次負責接待他們的寵物醫院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希望是鴛鴦眼的臨清獅子貓。隨著慢慢長大，它一隻眼睛湛藍，一隻眼睛橘黃，看人的時候很萌，雖然是公貓，可叫起來的聲音格外溫軟輕柔，且十分粘人。
周維清說貓隨主人，希望和衛子言一樣有著一雙漂亮又溫良如水的眼睛，聲音也格外好聽，一開口就叫得人心發軟，像是一汪水似的要化了。
衛子言聽著他胡扯，滿嘴的阿諛奉承，表面上懶得理他，心裡卻實在受用，不由自主的揚著唇角笑。
周維清喜歡看他笑，也喜歡看他泡茶，還喜歡看他懷裡抱著希望，一臉的寵溺，一臉的溫柔。
他覺得現在的衛子言很好，再也不會悲傷，再也不會受到傷害，更是不必再受任何委屈。
七月中旬他們接到警察的電話，說於有成定了罪，老劉作為第一目擊證人，強烈要求重判，最後於有成被判有期徒刑六年。
周維清結束通話丁助理電話後告訴衛子言這個訊息，衛子言聽後卻並沒有什麼太大反應。站在福利院四四方方的小菜園裡，他抬頭看著湛藍無雲的天空。夏日裡的風是薄的，路過身邊幾乎感覺不到存在，周維清在他清秀的面容上尋不到情緒。
衛子言盯著天空看了很久，直到周維清拿著鬆土的小鏟子柄碰碰他的腿，他才又重新低頭，沖他笑一笑，蹲下身子繼續鬆土。
周維清看著他專心鬆土的側臉，心裡萌生一個壞主意。為了防止挖土髒手，他們手上戴著工具手套，眼下他悄悄抬起戴著手套的手，猛地去抹一把衛子言的臉。
塵土蹭了滿腮，抖落一身，衛子言有點沒反應過來，傻傻看他一眼，接著就抬起手來反擊。周維清東躲西藏，最後也沒躲過，同樣被衛子言兩隻手套捧著臉一頓報複。
成年人的幼稚打鬧，笑過一陣後兩個人繼續先前的工作，直到翻好菜園的土，太陽也要落下山頭。周維清拿著噴壺把土壤打濕，再在隆起的土丘每隔六七公分的距離戳個洞。衛子言跟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袋菜籽，彎著腰把菜籽撒進土坑裡，重新把土埋好。
分工合作的很明確，進展也順利，兩個人忙了大半下午，終於把福利院分配給他們的菜園收拾好。周維清伸伸懶腰，抻抻胳膊和腿，脫了手套和衛子言去洗手準備啟程回家。
“種菜倒是蠻有意思的。”
洗手液擠在手裡搓洗，滑溜溜的冒著透明泡泡，周維清熱了一身的汗，卻覺得十分爽快。
衛子言做著相同的動作，聽他說完歪歪頭，“偶爾體驗一次是有趣，要是天天做哪裡吃得消。”
“怎麼吃不消？”周維清不服。
衛子言打趣：“周總坐辦公室久了，難不成也有個歸田隱居的夢想嗎？”
這倒給周維清問住了，才明白他說的天天做原來指的是這個意思。“要是不做就沒得吃，那總得要做的嘛。”
說著話兩人各自擦幹了手，回到前面的大廳喝兩口水，和其他工作人員打聲招呼，結束了這一週的義工生活，開車準備回家。
在菜園裡還不覺得累，眼下坐進車裡，衛子言忽然覺得渾身都軟的發酸。他抬手揉揉脖子，長長舒氣，連眼眶都酸的感覺發脹。
“累了？”周維清開車，餘光裡捕捉著他的一舉一動。
衛子言輕輕嗯一聲，聲音困在嗓子裡懶洋洋的悶：“身上疼。”
紅燈，周維清停了車伸手去摸他，觸手覺得發燙，語氣透出擔憂，“你是不是發燒了？”
衛子言想了想，把頭懶懶地撐在椅背上，“可能是種菜出了汗，又吹空調。”
周維清無奈，綠燈亮起來，他發動車，“去醫院吧？”
衛子言搖頭，“回家吃周姨做的好吃的，再吃個退燒藥，早早睡一覺就好了。”
周維清自知倔不過他，也就不再堅持，想著要是吃過藥還是不好，就無論如何也帶他去醫院。最近心裡一直盤算著衛子言馬上過生日，早就聯系過葉歡怡，這兩個人生日前後差三天，葉歡怡在前，衛子言在後，約好了到時候她和未婚夫一起回湘北。
所以衛子言一定得健健康康的，他還有大事要做的。
“我前幾天聽歡怡說，葉叔叔和肖阿姨都已經搬到林州了。”
好像是對方肚子裡的蟲，那邊周維清在想著葉歡怡，這邊衛子言也開口提起她。
周維清手裡打方向盤，有條不紊，“他們一家定居林州了，這樣以後方便照顧歡怡。”
“嗯。”衛子言換了個姿勢，挪動一下兩條腿，面向周維清，“等明年歡怡結了婚，我們也去林州住一段時間吧。”
“好啊。”周維清正愁天天困在湘北沒法帶衛子言多出去走走。“要不要在那裡買個房子？以後和歡怡做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