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州,膠水縣,
防戍第六營都頭,權膠水縣尉宋公明,也帶著幾個挺胸凹肚的跟隨,在巡視著街道。
膠水縣雖然並不算大,在、、下、望、要的五等縣治,只能算是下流的規模,因此,橫縱兩三條大街,是城池精華的所在了。
儘管如此,親自管理一個城邑,並且自己治理下,從荒廢頹敗到慢慢變得起色,也是一種無形的成感和憧憬啊。
當初他入駐膠水縣的時候,可是隻有淹沒在一片蔓生荒草之的殘破城恆,連個像樣的城門輪廓,都找不出來。
而城則都是是火燒過後的瓦礫殘斷,水井和溝渠也被厚厚的沙土和野草,填埋的面目全非,活像個鬼蜮一般簡直沒法住人。
全靠他和鄆州營的將士,已經兩千多流民青壯,所組成的勞役營,親手用工具披荊斬棘,篳路藍縷的從廢墟一點點清理出駐紮的營盤來。又挖出水井、水池和數條溝渠,引入可供大部分人馬取用的乾淨水源,這才得益駐留下來。
然後沿著城牆殘斷的缺口,逐漸修起防範野獸亂入的壕溝和尖珊,建立起木質的哨臺和烽燧。
派人在附近開闢田地和山伐木,建立起第一批遮風擋雨的粗陋房舍,作為集體居住之用。
又在城外挖穴燒炭,派人入山林涉獵,取皮食肉,以供日用;堆土燒磚,填補城恆。
這才初步在膠水縣,初步站穩腳跟下來。
暫時遠離了城邑的繁華與明之後,需要親自帶頭參與勞作的宋公明,手掌也被多次抹除血泡,又變成一道道厚實的老繭。
其的血汗與眼淚,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當啃了大半年的糧磚與鹹魚、鹹菜之後,他們終於在城郊周邊,獲得第一批收成的時候,那種歡欣雀躍的心情下,吃起最常見的豆薯瓜菜來,卻是格外的香甜美味。
膠水縣境內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在登州鎮覆滅之後,登萊各州也成為各種不法之徒,肆意橫行的庇護所和窩處,因此,在膠水縣的治下,同樣盤踞著大大小小的流匪團體和山賊寨子。
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作為曾經鄆州的老公事,他雖然在軍伍純粹是趕鴨子架,半路出家的貨色,
但在地方庶務,那個團練使姚仲平,他顯然更懂得如何對付這些地方的牛鬼蛇神和綠林草莽。也更善於利用自己的名聲和人際資源。
於是,曾經仗義好客交遊廣闊的“及時雨””帶頭大哥“宋公明,在這裡變成令人聞風喪膽,畏之如虎,咬牙切齒的酷吏“催命鬼“宋老鴇子、黑三郎。
因為相軍事的碾壓,他更擅長分化瓦解,挑撥離間,借力打力,收買利誘,乃至驅使為帶路先頭,挑動火拼和內訌,而坐收漁翁之利。
最終大約十多處較有名氣的寨子和窩藏地,被剿滅和擊破,成百千的不法之徒和化外之民,從堅拒的藏身之處被用刀槍驅趕出來,變成了膠水縣編管下的乖順苦力。
在此期間,他之請求過一次援力,為了對付盤踞在乳山飛鳥寨千賊寇,據險而守的一片天。而從青州大本營請來陣列炮團,轟開用山石堆砌的防要而一舉盡破之。
為此,他也付出了被那些綠林好漢,亡命豪傑的餘孽,數次刺殺的代價。最兇險的一次,乃是他外出巡道接糧,半途被埋伏的匪類殘餘所伏,數倍圍攻於明堂山下。
最終死傷了數十兒郎,連他本人也被亂戰砍了三刀,血流浸透了大半邊身子,才堅持等來了匯合的押糧隊,內外呼應著一句擊破了這膠水境內,最後一股較大的流賊勢力。
帶傷尤呼酣戰堅持到最後的宋公明,也因為是血流過多而陷入昏迷,被抬回去躺了三天三夜才緩過氣來。因此,在左肩永遠留下不能抬手過高的毛病。
他的努力與勤奮,終於得到某種回應。隨著出現在谷土神祠改作的公衙之,那名風塵僕僕來自益都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