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島家的義從中,一度沒少與之針鋒相對,但沒有想到這兩位之間,還有這種戰場間結成的,惺惺相惜的交情和過往。
雖然見多了別離和生死,但黑島仁不由有些嘆息起來,不由用力抓緊著腰踹的銃身,就像是撫摸這心愛女人的肌膚一般,給了他某種定心和安全的感覺。
因為,自從接觸了火器之後,他就覺得這種武器,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意志,或者說那位神奇的大人,所賜給自己這些扶桑藩的義從,有所改變命運的機遇和前程。
要知道扶桑藩的倭人,在諸多外藩義從之屬中,雖然素有悍勇忘死的名聲,但是因為受限於人種本身的,身材太過矮小,而爆力和耐心都有限,因此,始終不能很好的使用,國朝制式的大弓強弩等威力犀利的遠射武器,
而長久以來,只能充作斥候、山伏乃至一波流的敢死隊和消耗性的肉搏炮灰,之類的次要角色,而更多時候則是吃苦耐勞的人形牲口而已。
但是有了這些相對輕便易攜的銃鐵就不一樣了,他們也可以在敵人所不及的距離外,進行殺傷和阻擊。
用多了才知道這些銃子的好處,輕便好攜,打起來也比弓弩隱蔽的多,不用伸出大半個身子去對準敵人,只要跟著口令和指示,對著大致方向扣就是了。
而且,就算是最愚鈍的人,經過皮鞭和棍棒的反覆提點和教育,也會掌握基本的操作使用步驟,只是所費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無愧是軍中最宜結陣,而善守第一的武器。無論是正戰還是遭敵、突襲,都各有百般用處和戰術花樣。
想到這裡,黑島仁剛剛在嘴角笑出一線,卻有不免為另一幢煩心的事情,再次沉重的嘆了口氣。
隨著火器化的推廣,他們也因此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競爭對手來自同屬藩外和輔助役出身的第七大隊。
與倭人為主的第九大隊一般,輔軍第七大隊,同樣是從原本三營的安東輔卒裡,挑選出來的射聲士,為骨幹組成的特色部隊。
相比那些被砍翻的新羅人,這些可是地道的安東歸化人和當地山民通婚,所留下的土生後裔,因此保持了某種山民的射獵技藝,以及屯堡組織的傳統遺存。
但因為主要的兵員以長射短擊善守而稱道,因此在北軍作戰所處的河南道平原地區,沒有多少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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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扮演了某種後方駐守和維持地方的角色,而沒能趕上和參加數次大戰,因此,在輔軍各大隊之中存在感也是遠不如其他幾隻隊伍,和倭人一般,屬於長期墊底的角色。
只是,隨著本軍的新式火器戰法,所打出的赫赫威名,這些長期配屬主戰的輔軍大隊,也得到了某種針對性的加強和改造,就算是一貫墊底的第七大隊,也不能例外。
為了適應全軍逐步火器的整體趨勢,他們也不得不在繼續保持,原本射聲專長的同時,利用換裝下來的部分火器,展出一番自己獨特的配套戰術來。
就是讓一部分的射手裝備三眼銃,另一部分帶短矛,為近身格鬥之備,而剩餘其他人多帶箭矢和子藥。
遇敵百十步內用步弓急射壓制,二十步內以三眼銃並雜口長短銃子,打殺近前之敵,至與敵接短矛具列於前,以戳刺格擊稍作阻擋,打空的三眼銃並短刀掩持其後,自兩側迂迴殺出,與削弱後的敵軍,展開近身掄砸肉搏。
如此這般的夾生飯戰術,在他們的操演下,居然也打退或是挫敗了好幾次,地方武裝和北軍殘部的突襲和埋伏。
這樣的話,同為藩外義從和輔助役序列出身的黑島仁,及其特設第九大隊,就不免感到了某種競爭和壓力。
畢竟,軍中的資源分配按照重要性和貢獻能力,自有輕重緩急的差別,卻是沒有人會嫌多的。
他雖然不敢奢望,能與輔軍的前一到四大隊這類,為了擴充為主戰營而專設的,候補資序相提並論;也不好和後面幾隻,由協力和吞併雜號兵馬,打散重編而成的,比同什麼,他們好歹是國朝正式的軍號。
但是他們難道還能讓一貫墊底的第七大隊,給比了過去?。
更何況,上方已經隱約有言在先了,為了加強攻堅和侷促巷戰的力量,而有意在軍中重點扶持一隻專擅正攻肉搏的部隊。
而在這個層面上,除了敢於拼命而不計傷亡的倭兵大隊之外,最有力的競爭者,就是這些作戰風格迥異,卻同樣擅長狹促環境和小團體浪戰的安東土生番兵了。
因此,黑島仁不得不克服和忍受這北方的酷寒,而格外尋求更多出外戰鬥的機會和表現,來為自己的部隊加分。
反正作為倭兵命賤的很,損失多少隨便都能補多少,只是可惜了這些寶貴的裝備,需要及時回收再利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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