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眼巴巴的上門投奔,求一口飯吃。。”
“也要故作姿態的拿捏再三,而各種要求百般為難下來。。。”
“就算有心求他做個保人,在管下地頭上歇個腳,避避風頭”
“也是不肯應允的,就拿了些許小錢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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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脫脫就是狗眼看人低的貨色。。”
“也不要說這宋黑三了。。”
又一個人滿腹牢騷的藉口道。
“就算是那位曾經仗義疏財,號稱玉麒麟的盧俊義那廝。。”
“或又是交遊極廣手面寬厚的晁天王,又何嘗不是這麼一副避之不及。。”
“或又是嫌惡在三的德性。。”
當然了,對於這些主動投奔或是入境的外來人士,淮鎮對外還是專門有一個半官方的機構——異聞司,專門用來接受那些自認有些有些本事和相應技藝、專長的奇人士進行報名登記,並由此進行相應的評估和認定,再根據其體現出來的價值,賦予相應的身份和待遇。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在這異聞司的甄選名錄裡,各種手藝人和工匠,甚至是資深的老農,或是雞鳴狗盜之徒的偏門手段;總是比這些好狠鬥勇或是逞強爭勝的江湖人物,也更容易也更多機會獲得初步的額稽核透過;也只有一些特殊師門傳承的武功和適宜軍隊推廣的搏擊技藝,才會被破格錄選成為特聘教頭或是差官,就此擁有第六、第七等的戶籍和身份資格。
至於那些屬於半路出家而自成才,依靠搏殺積累下來的經驗混江湖的遊俠、豪傑們,則大多數都被一次次的擋在了門外,有個別甚至因為被人只認和暴露了當年作奸犯科的舊事,而就此自投羅網下了牢獄待罪落。
因此,淮鎮從某種意義上說,變成了這些北地豪俠們眼中的一個隱形黑洞。被吸引過去的人,要麼磨光了稜角和銳氣之後,被體制收編和改造掉;要麼就此心灰意冷的摒棄了過往,而帶著家人安定下來做個交糧納賦的良民;或是乾脆在輕舉妄動的反抗之下被體制給碾壓成灰灰。
當然,還有另外一些人既不想放棄淮地的物資豐富和社會便利,也不想荒廢了這身本事和技藝,更不願意被嚴格的編管起來;於是他們窮極思變之後也想辦法選擇了遊離在外的第四條道路,就是三五成群的抱團起來在淮鎮勢力控制範圍的邊緣上討生活;
一方面透過相應的抵押和擔保在淮鎮的延邊地帶,以官方註冊過的義從團體身份,獲得一個固定的落腳點兼修整補給處;另一方面在主動開始承接一些生在,淮鎮勢力範圍以外追拿作奸犯科的懸賞,肅清荒野零散盜寇和捕捉在野流民之類的任務,乃至相應商旅處境後的護衛工作,進而利用長期出入的便利捎帶倒騰一些內外特產的差價,而逐步在這些處於邊緣的灰色地帶裡站穩腳跟下來。
當然了,有了這個契機和方向,在多數人將來年級漸大之後,就可以選擇拿著積蓄歸化到淮地去做個順民養老,或又是在淮鎮重新對外開戰和擴軍之時,尋機補到輔助役的序列裡去某一個出身的機會和前程;正所謂是進退皆有餘地的中庸做法。
像正坐上而基本不說話的這位酒席主人和召集者,曾是一代中州豪俠人稱“鎮三山”的黃信,以及他往昔一起結夥討過多次營生,亦闖蕩過數次戰事的這一批老兄弟,也由此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子;
像是有一手家傳的相馬、訓馬術的段景住,曾經給朝廷專業打造軍器鐵甲的湯隆,還有精通數算、號稱活算盤的蔣敬,人稱神針妙手的老裁縫世家出身的候健,有過督造河槽大船經驗的孟康,都透過異聞司的稽核走上了相應特聘人等的路數。
甚至就連他認識的那個號稱“沒面目”的扒手竊兒頭目焦挺,在被識出身份之後同樣也被另一種方式留用了下來,而充作了街頭反扒竊和偷盜手段的反向素材,以及傳授相應的改裝音容手段。
而年級較大一些而有所積蓄,諸如的“鐵孔目”裴宣,“老判官”李雲、“鐵扇子”宋清之流,則花了好大一筆歸化的代價,把自己家的家眷遷到淮鎮延邊新州戶籍,又在城內建辦了房屋和店鋪,算是拋棄過往以此養老餘生了。
至於他所認識的更加年輕力壯的江湖後輩和新進,諸如“錦豹子”楊林,“井木犴“宣贊,則是走了故交“小旋風”柴進,如今已經是一營都管柴大官人的路子,分別投軍做了一名團下小校和牌官。
還有曾是綠林出身“混江龍”李俊,當過地方水軍頭目的劉夢龍,則是在泗州境內合夥拉起了一隻七八十人的義從團體,專做淮河延邊的水路護衛和清淨的生意。
反倒是以“鎮三山”黃信為代表的,這些實在存身不住而不得不跑到南方來的江湖人士,則是經過其中激烈競爭和分化蛻變之後,屬於既改變不了舊習也忍受不了辛苦和管束,因而各種被淘汰出局的失敗者或是被多番拒之門外的失意人士。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在這大江以南的陪都之地總算有人願意接納和收編他們這些北地背景的特殊人士,又給予相應的待遇供養了好一段日子,現在也終於到了他們可以私下排上用場的時候了
他微笑不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正是人心可用,一鼓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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