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你說什麼?”妖嬈被嗆得咳嗽不止,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進了許多海水。
“提親!”兩個字聲韻鏗鏘,字正腔圓。
妖嬈瞪大了一雙眼,若不是有劉海遮著,眼珠子肯定掉出來。
“你腦子有病!當我三歲小孩好騙吶,真想報恩,好吃好喝的伺候,然後送我上岸就行了,以身相許就免了,本姑娘沒興趣。”她扭動身體掙脫他的手。
剛鬆脫,又被他勾了回去,他雖然體弱,但力氣還是有的。她感覺像被巨蟒纏住了。
“鬆手!”
“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體內雖然有兩個人,記憶卻是共享的,遇到了什麼,做了什麼,彼此都很清楚。以七點為分割線,夜晚是現在的他,白天是另一個‘他’。這種體質打從孃胎出來時就有了。愛好、品味、性情皆不同,喜歡的女人卻出奇地一致。
都是她!
他將下巴枕在她的肩頭,微微閉上眼,似乎又看到了桃花紛飛中她那嫋嫋婷婷,如桃花精靈一般的笑臉,他牽起嘴角,頭一回覺得這個世界不那麼無聊了。
終於找到她了。
“不回答。我和你總共見過兩回,彼此連名字都不知道。你看上我哪點了?”
“都看上了!”喜悅融化了他眼裡的陰寒,令他面若春風。
妖嬈敲了敲發脹的腦袋,這種極品看來不能用普通的方法溝通。
“你上門提親也沒用,我家的人是不會同意的。”
“嗯?”
“我家只招入贅女婿,不出嫁女兒。也就是說你得跟我的姓,而且入贅以後你和你的家人必須斷絕來往。結婚後,你什麼都要聽我的,我讓你站著,你就不能坐著,我讓你往東,你絕不可以往西。早上要比我起得早,早飯要端到我床前。我吃飯的時候你只能站著,等我吃完了你才能吃。還有啊,天天晚上要給我洗腳。死後你只能葬在我的墓裡,但墓碑上不會有你的名字。”
他眉梢輕挑,“這麼女權?”
“是啊!我家規矩就是這樣。你要是不肯答應,我倆鐵定沒戲。”
她可沒胡謅,這的確是夜家的規矩,基本綱領沒錯,但中間那段稍許添油加醋了一些。像他這樣的豪門公子絕不可能入贅到這樣的女方家,肯定會打退堂鼓。
“如何,能接受嗎?不能接受就趕緊放開我。”
耳畔突然吹來一股熱氣,搔得她耳癢得一顫。
夜辰的語調和提親二字一樣,說得鏗鏘有力,“可以!”
妖嬈整個人都呆了,覺得頭頂似有天雷滾過。這都能答應?不要人權啦?不要自尊啦?
這腦子病的不輕啊。她得趕緊走。她動了真格,掙開他的手跑向扶攔,跑到一半卻跑不過去了,腰上勒得慌,低頭一看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細細的鎖鏈,鎖鏈的一端就在夜辰的手裡。
他漂亮的手指把玩著鎖鏈,語氣充滿了玩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逗弄一隻小貓咪。
“怎麼不走了?”
這混蛋什麼時候在她身上綁了這麼個東西,她竟然一點沒察覺到。
鎖鏈約莫食指寬,是蛇骨鏈,韌性十足,重量很輕,十分牢固,掰扯不斷,刀砍不斷,鋸子也鋸不斷。饒是她也弄不斷。
“是自己回來,還是我扯你回來?”
“你混蛋!”她抓住鎖鏈往自己的方向扯。
玩拔河,夜辰肯定不是她的對手,但這鎖鏈有電動裝置,按個按鈕能自動捲回來,是他隨身攜帶的特製武器,能當鞭子甩,能捆綁捉到的敵人,關鍵時刻還能當安全繩,牽引力能將一輛卡車拉過來。
勁道太大,她被捲了回去,夜辰接了個正著。
她氣得眼珠子都冒了火,握起拳頭就想給他一拳,但一看到他那張虛弱蒼白的臉,胸腔裡的火苗子就被撲滅了。
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狠不下心腸,她頓時有點鬱悶,莫名地鬱悶。若換作別人,早被她劈成好幾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