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這是要和嘉寧長公主說話。
婉寧會意,站起身跟著女官走出內殿。
內殿裡沒有了旁人,皇后看向嘉寧長公主,“聽說昨晚錦衣衛去了長公主府。”
嘉寧長公主眼睛頓時紅了,站起身來,“娘娘,您可要為臣妹做主。臣妹寡居多年,哪裡會有事要錦衣衛來查。若說是朝廷上的事……臣妹一個內宅婦人,又極少出門。怎麼算也不能算到臣妹頭上,若是真的讓他們大半夜的進府,臣妹豈不是讓人笑話。”
皇后靜靜地聽著,用手輕輕地捏起茶杯又放下,抬起頭看著嘉寧長公主,“本宮也是聽說了,皇上因為福建的事焦心,聽說又有人散播謠言,擾亂朝政,錦衣衛幾天沒閤眼,找到了不少的證據,到底查了誰本宮不知曉,想必也不會少了,福建、廣東都鬧得厲害,我們女子是不懂朝政,不過是聽個囫圇話。”
“你這些年不容易,卻不知錦衣衛哪個不長眼睛的查到你府上,”皇后說著皺起眉頭,“本宮聽了也是生氣,不過這種時候,你還是委屈著些,既然府上沒有什麼事,他們要問誰就讓他們問去,問不出個結果,朝廷自然會罰他們。”
嘉寧長公主渾身的血液一下子都被抽走了,“娘娘……您的意思……是要……”
皇后道:“本宮留你在宮中,這樣你也不會被衝撞,等到那邊安靜了,你再回去。”
嘉寧長公主的一顆心如同被炸開了般。
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皇后娘娘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讓她等到府裡安生了再回去。
也就是說,皇后娘娘傳她入宮是為了方便錦衣衛上門抓人。
嘉寧長公主耳邊一陣嗡鳴聲響,她強打精神,不讓自己就此垮下去。
“娘娘,您……您……皇妹並不知曉,難不成就這樣讓錦衣衛進府抓人……皇妹怎麼也是宗室啊……”
皇后收起臉上的神情,淡淡地道:“朝廷上事,你就受些委屈,皇上推行新政不易,我們不支援,誰來支援。”
兩個人剛說完了話,婉寧已經捧著花瓶進了內殿。
瓶子裡的是一枝白玉,一枝二喬,兩朵花一高一低相得益彰。
嘉寧長公主早就沒有了心思看花,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少了一半的精氣。
皇后娘娘抿嘴笑,“這花折的好,明明品種不一樣,看起來卻像花開並蒂似的。這花你便捧回去吧!”
婉寧會皇后娘娘說紅了臉,上前謝恩。
說話間,內侍進來稟告。“皇后娘娘,長公主。皇上傳長公主過去說話。”
皇上突然傳召。
嘉寧長公主驚詫地說不出話來。
皇后看了內侍一眼,“皇上在哪裡?”
內侍道:“天家在南書房。”
那是皇上處置朝政的地方。
定然是錦衣衛問出了話,查出她和高謄有往來,所以皇兄讓人帶她過去問話。
這一波又一波的打擊,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死死地壓住,讓她不得喘息。
她該怎麼說?
一口否認,皇兄會不會相信。
不會,如果皇兄相信。就不會讓皇后召她入宮。
就不會趁著她不在府上,讓錦衣衛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