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姚婉寧蓮步一挪,已經到了崔家嬸子面前。將禮單的最後一頁給崔家嬸子看了,上面空空如也。只有抄單子的人寫了崔奕廷的名字並沒有印信。
崔家嬸子才點了點頭。
張氏正要接著說,只看到姚婉寧抬起來看她。拿著禮單向她走過來。
是要讓她看到落款沒有印信,這樣就能堵住她的嘴,張氏不再作聲,等著姚婉寧走到身邊。
一步,兩步,姚婉寧腳步不停。
就要到了張氏跟前,卻一下子鬆開手,禮單就像樹葉一樣飄進了火盆裡,頓時激起了一串火花,緊接著是片刻的沉寂,卻瞬間,火光又衝起,金黃的火焰舔了整張禮單。
如媽媽驚訝地喊了一聲,就要上前卻腳一動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耳邊就是童媽媽的聲音,“哎呦,這……可怎麼辦。”
禮單被火卷著飛起來,火光映著婉寧閃爍的眼睛。
那張禮單瞬間的功夫化為灰燼。
禮單被燒了,外面的箱子封著封條,她總不能讓人開啟去看裡面的東西,等到這些箱子從姚家出去,裡面到底放的是什麼東西誰也不說不清楚。
張氏此時此刻覺得不對頭。
非常不對。
姚婉寧不會隨隨便便當著崔家長輩的面將禮單燒了,這裡面定然有什麼蹊蹺。
她現在想要弄清楚卻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時時刻刻都防著姚婉寧,卻總是讓姚婉寧在她面前耍出手段來,在宮中如此,在崔家人面前如此。
張氏一股熱血衝頭,嗓子裡頓時覺得噁心,捂住嘴就彎下腰來,旁邊的丫鬟忙端了痰盂過去。
翻江倒海的嘔吐聲響起。
崔家嬸子也站起身,“這是喜吐,是好事,聽說吐的越厲害孩子生下來越是妥當。”
張氏吐了一會兒顯得有些虛弱,崔家嬸子趁機起身告辭,讓婉寧送著出了姚家大門。
姚家門口,鏢局的人怔愣地站在那裡,眼看著姚家下人將箱子搬出來,送還到車上。
鏢局的人不禁開口,“這送來的東西,怎麼還不收,讓我們拿去哪裡?”
姚家管事道:“我們家主子說,那裡來的還去哪裡,我們家反正是不收。”
鏢頭臉色變得鐵青,哪有這種道理,送來的東西卻不收下。
他從來就沒遇到這種事,只有丟東西找到鏢局的。就沒有不肯收東西讓鏢局為難的,託鏢的人早已經不知去向,他要去哪裡找人。這些箱子他要怎麼處置。
鏢頭想要上前找個商量,姚家的管事卻沉著臉。“不要耽擱,快些搬走。”
……
崔家嬸子覺得驚奇,就將姚七小姐的事都說了,“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小姐,雷厲風行,說是不收就讓人將東西退了出去。”
“那個張氏沒有半點的主意,就任憑姚七小姐安排。”整個姚家內宅好像都要靠一個小姐操持。
“慕青,”崔夫人道。“你快說說,那禮單上都寫了些什麼?”
段氏搖了搖頭,“沒瞧見,彷彿有蘇木。”
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