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搖搖頭,“沒有,也是權宜之計。”婚事被人左右。開始就想著要怎麼挽回,等到發現賜婚的聖旨果然不是汪家的時候。她竟然忘了自己也是要嫁人的,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的頭髮很黑。映得眉目也傳神,如今放下心來一笑,就如同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一樣。
她的淡漠、疏離去了幾分,多了些許的暖意。
崔奕廷道:“你放心,家裡已經在籌備婚事,我定然要風風觀光地將你娶進門。”
他這樣深謀遠慮的人大約早就想好了日後的情形,婉寧不意外地點頭。
崔奕廷忽然問,“和你想的一樣嗎?”
婉寧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也不想騙他,搖了搖頭,“不太一樣。”在現代她是一直期望有場轟轟烈烈你死我活的戀愛,誰知道每次都是看客,這件事遲遲不肯發生在她身上,她的死黨就說她,屬於後知後覺,遲鈍的就像小豬,她頗不贊同,按理說她可是比別人都要心思敏銳,否則怎麼能成為大名鼎鼎的心理醫生。
到這裡的時候她還保殘守缺,經過了這一場場的事她也逐漸明白了,怦然心動不容易來,能有個信任的人在身邊也是不易。
崔奕廷在身邊至少讓她覺得很踏實,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互相依靠的時間更長些。
在宮中出了事,那一刻她想的就是崔奕廷,或許他有法子。
果然被她言中。
所以因地制宜,她也要有所發展,將感情定成古人的思想,這樣一來就和崔奕廷相合了也不一定。
婚事已經定了,他又要去福建,有些事也不必躲躲藏藏,他也不是迂腐的人。
婉寧抬起頭,“不過我想,但將來也會相敬如賓。”
相敬如賓,就是這裡最看重的。
不知怎麼的,婉寧好像沒有從崔奕廷臉上看到喜悅,而是有些黯然。
她是哪裡說的不對了?
崔奕廷點點頭,“時間還長,我們可以慢慢來。”
慢慢來是她拒絕時他說的話,現在親事已經定了,他又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婉寧一時覺得自己很分析不來崔奕廷的心理,在泰興時,她本還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很好揣摩,如今她卻越來越看不清了。
說完話,兩個人在園子裡分開各自回去,婉寧走到長廊上才發覺採雪的小甕子還在崔奕廷手裡。
崔奕廷在月亮門裡遇見了沈敬元。
沈敬元要拉著崔奕廷去書房裡說話,突然看到崔奕廷懷裡的東西,不禁驚訝,“這是從哪裡來的?”
崔奕廷這才發現,他將懷裡的小甕子都踹熱了,不知道的還當是什麼暖爐。
裡面就算有萬年的雪水,如今恐怕都化了吧!
沈家這邊熱熱鬧鬧地開了宴席。
張氏也上了馬車準備去清華寺求藥王符,上了車,張氏吩咐如媽媽仔細檢視,家裡有沒有什麼人跟著。
馬車走了兩個衚衕停下來,直到如媽媽來稟告,“沒有,都很安靜,七小姐去了沈家,帶走了童媽媽和兩個大丫頭,其餘的也都是像往常一樣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