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玉有些害怕,“不知道太太那邊……”
張氏恐怕連自己都顧不得。
婉寧看向姚婉玉,“程姨娘那邊我讓童媽媽找人照應著。”
姚婉玉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七姐姐。”
……
張氏這邊聽著如媽媽說話。
小日子按時來了,張氏總算是鬆了口氣,“沈家那邊怎麼樣?”
如媽媽道:“不太平。”至少沒有從前那麼得意,“聽說沈敬元請了不少的西席過去。哪個也教不長。”
“還沒見過誰家這樣走馬觀花似的換西席。”
聽得這話張氏冷笑一聲,“老太爺說那個沈元坤有些資質。依我看不過就是借了楊敬的名聲,如今離了楊敬什麼也不是。”
“不像歡哥……生下來就聰明伶俐。”
“不止是這個,”如媽媽想要張氏高興些,“還有主動找上門自薦做西席的先生。”
張氏沒說話,如媽媽道:“不少是幾年趕考名落孫山的,聽說沈家出手闊綽,乾脆找了過去。”
張氏道:“到底是商賈,只會用銀子打點,現在是用銀子請西席,將來也要用銀子去買功名。”
所以商賈家的子弟,就算是走科舉這條路家裡也會悄悄地置辦田地,做不了縉紳也算是家境殷實的地主。
可如今因為楊敬先生,大家都知道沈家的事,再鬧些日子,沈家子弟想要科舉,就不會那麼簡單。
楊敬先生當年是他們求給歡哥的,姚婉寧卻幫著沈家搶了個先,現在沈家該知道,不是什麼身份都能請楊敬這樣的先生。
張氏躺下來閉上眼睛,“將沈家的事告訴老太爺,婉寧這樣插手下去,姚家子弟早晚有一日也不能科舉,老爺的官位也要不保。”
如媽媽應著道:“您放心,奴婢就去辦。”
……
一連幾天,沈家院子裡也是來來往往送年貨的人。
婉寧去沈氏房裡,沈四太太立即將婉寧迎過去,“婉寧來的正好,家裡有好多事想要跟你商量。”
沈氏抿嘴笑。
沈四太太道:“你說說,婉寧倒成了我們家的姑娘,凡是少了婉寧我怎麼就拿不定主意呢。”
“怎麼了?”婉寧問過去。
“崔大人介紹的那位韓先生,答應教昆哥了,可是有一樣,”沈四太太頓了頓。“要等到明年春闈之後才能過來,這段日子,昆哥想要去京裡松先生的學堂去讀書。”
松先生的學堂。
婉寧道:“有沒有讓人去打聽打聽。那邊的學堂怎麼樣?”
沈四太太道:“原本也是想若是學堂不好就讓昆哥斷了這個心思,你舅舅卻讓人問了。松先生教的很好,聽說是楊敬先生教過的也願意留昆哥讀書。”
既然是昆哥想要去,婉寧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婉寧道:“只是要上下打理好,上學堂不比在家裡,路上多遣些下人跟著,不能有半點的馬虎。”
沈氏道:“我也這樣想,昆哥一門心思想要去學堂看看。那位松先生也答應下來,不如就去試試,總不能大半年的時間走馬觀花似的換西席。”
去學堂的事定下來,昆哥也就能穩住心神,免得總是想要往楊敬先生院子裡跑。
“楊敬先生那邊不太好,”沈四太太說著嘆口氣,“都說我們家送了幾百畝田地給楊敬先生,你舅舅急的不得了,本來就沒有這種事,我們就算想要說清楚也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