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書房氣氛彷彿更加凝重起來。
……
張戚程聽到訊息已經是早朝之後。
韓武道:“先是問陳閣老。陳閣老連和陳文實同鄉之誼都不敢提,後來叫來崔奕廷。連崔奕廷也說要仔細查問江仲和沈家,沈家是商賈。商賈善於變通,不能輕易相信,”說著頓了頓,“我覺得聖意已經很清楚,皇上已經對陳文實和李成茂起了疑心,爵爺這個局做成了,沈家死不死人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張戚程還沒說話,旁邊的趙璠已經笑起來,“這麼說,陳文實是斷斷不可能去宣府了,陳家也再不能掌兵。”
如果真是這樣,不光光是不能去宣府不能掌兵,韓武道:“自古以來,但凡手握重兵的武將失寵都不會落得好下場,李成茂的罪名只要坐實,用不著爵爺動手,那些從前看不慣陳文實的人就會跳出來落井下石。”
趙璠急著道:“沈家呢?沈家會不會在中間搗鬼?”
韓武捋了捋鬍子,“不會,沈家不過是個小商賈,影響不了大局,再說連崔奕廷都急著將沈家推出來,和沈家擺清楚關係,沈家還有什麼人可依靠?”
趙璠越聽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沈家不過是一盤棋裡面的一顆棋子。
……
張瑜貞等著趙璠從父親家裡回來,一直到了晚上才等到了醉醺醺的趙璠。
“這又去哪裡了?”
張瑜貞一臉的埋怨。
“這次是跟我表弟出去喝酒。”趙璠笑得臉上像是張了朵花。
“哪個表弟?”張瑜貞問過去。
趙璠眯著眼睛,“家裡有五家香粉鋪子的金家,”說著頓了頓,“從前你不是說,金家送給母親的香粉比給你的好,如今可是捧著幾盒子香粉過來,想要買你個高興。”
張瑜貞不禁驚訝,“這是為什麼?”
趙璠慢吞吞地從懷裡掏出了一疊銀票,“聽說你喜歡紅木插屏,拿了銀子來讓你買插屏去,也算是孝敬你這個表嫂。”
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銀票,張瑜貞的心幾乎衝到了頭髮尖兒。
金家怎麼會這般大方。
張瑜貞顧不得去看那些銀票,捂住了亂跳的胸口,“老爺,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可別嚇妾身。”
“你看你,”趙璠笑道,“還想要沈家的茶鋪,見到這些銀錢就嚇成這樣……”
趙璠喝了一口茶。“沈家的茶葉有什麼了不起,真正會做買賣的不需要弄這些勞什子,轉手之間就能得了千萬兩真金白銀。”
看著老爺得意的神情。“是金家人想要入仕求到了老爺?”
“金家逍遙自在入仕做什麼?”
張瑜貞這下子猜不出來了。
“是鹽引,想要我幫忙開個白條去鹽運使司教銀子充抵糧食換鹽引。”
原來是換鹽引。
張瑜貞鬆了口氣。“老爺不是說鹽引並不多嗎?今年開的白條太多,西北的鹽引都發放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