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璠只是笑,“你等著也就是了。你不是說看著姚婉寧的茶鋪興隆你心裡不舒坦,那也沒什麼,不過是一時的罷了,那些東西說不定將來要落到誰手裡。”
張瑜貞昨天才發了脾氣,說不但沒有拿了爵位,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姚婉寧開茶鋪賺錢,現在去哪裡宴席大家都會說用紫砂壺泡茶,宗室中都開始時興,大家也爭先恐後地去效仿,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京外去。
趙璠道:“到時候買回來你隨便的砸,不是早就說要將那些什麼破壺都拿起來砸了。”
張瑜貞似乎已經感覺到了那一天的喜悅,臉上露出笑容來,“我自己的東西我為什麼要砸,當然是要好好用著,將來再找師傅做出來去賣。”
說到這裡,張瑜貞又想起來,“你說沈家,沈家怎麼樣?”
“岳父沒跟我多說,”趙璠道,“讓我們管好自己的事,我只要看準時機。”說著用手比了比,做出手起刀落的動作。
張瑜貞張大了嘴,“還要做這種事。”
趙璠笑道,“都已經安排好,李成茂帶兵這麼多年得罪了不少人,找他尋仇的人來了,上次讓我丟了臉面,這次說什麼也要討回來。”
……
“別跟趙璠說太多,”張戚程道,“他容易酒後誤事。”
幕僚韓武頜首,“公爵爺放心,沒說的太清楚。”
餘家和沈家的事做的天衣無縫。
餘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賈,也確實要賣手裡的屯田,無論誰去查都查不出問題,這就是這個局的關鍵,定然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沈敬元要買餘家的田地就不一樣了。
從沈敬元進餘家那天開始,這個局就做成了,不管沈敬元是不是要去宣府,就算是在京外或者京內的宅子裡,只要被殺就能怪在李成茂身上,因為李成茂在宣府不僅將兵屯佔為己有,還到處侵佔民田。
“李成茂”讓人殺了沈敬元就是要威嚇餘家,乖乖地將田地交出來。
沈家這樣的大商賈都不敢再染指餘家的田地,餘家也只好賤賣給李成茂。
這個局怎麼樣?
天衣無縫。
韓武道:“公爵爺,這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利用餘家和沈家,這想的可真妙啊。”這主意也真狠,不給人留反悔的機會,只要沈敬元見過餘家就必死無疑。
崔奕廷不是愛審案嗎?沈家不是愛做個忠義之士嗎?就都全了他們。
……
婉寧在姚家的垂花門等得團團轉,好半天才聽到馬車的聲響。
沈氏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從揚州到京城,再從京城回去揚州,那時候她從來沒想過有一日還會來京中。
可是這次,她又來了。
還是婉寧讓人護送她進京。
馬車聽到一處院子門口,沈氏下了車。
還是那個院子,那個哥哥只要來京裡就會住的院子,門口的石雕都沒有變,影壁牆也只是刷了刷,她讓人種的櫻桃樹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母親。”
聽到婉寧的聲音,沈氏不禁詫異。
婉寧匆匆忙忙走過來,沈氏眼淚頓時淌下來,嘴裡卻埋怨著女兒,“不是讓人送信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讓你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