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向周圍看過去。花廳裡的夫人都聽得津津有味,方才婉寧用的那套茶具也被撤了下去,連她就想再仔細地看看,那些東西都是些什麼。
安怡郡主笑道:“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了,姚七小姐是做出新茶的人。”
崔映容深深地看了一眼婉寧,“七小姐可不能厚此薄彼,七小姐送給安怡郡主的東西,我也厚著臉皮要一份,免得走出了郡主府,就再也喝不到這樣的好茶。”
張氏攥起了帕子。
崔映容看向張氏。“三太太有這樣的女兒在身邊,可是天大的福氣。”
張氏面色僵硬片刻,立即笑著頜首。
周阮如纏著婉寧說話。三個丫頭又開始說說笑笑,花廳裡的夫人不時地將目光落在婉寧身上。
今天過後,除了沈家要新賣的茶,婉寧也會被人不停地提起,京裡的小姐琴棋書畫但凡有一樣出挑,都會讓人讚不絕口,更何況婉寧有幫她的安怡郡主和鎮國將軍夫人。
她本是想要給婉寧拆臺,如今卻做了婉寧的墊腳石。
張氏只覺得透心的涼意從胸口鑽出來。
……
“妹妹泡的茶真好喝,”周阮如喝了一杯又一杯。餘卿眉笑著看了周阮如一眼,“哪有你這樣喝的。這茶也不能白吃,你做的耳墜子好看。快來做一對送給婉寧。”
“那是自然,”周阮如道,“我做兩對碧璽的給你們,戴起來定然好看。”
餘卿眉道:“我豈不是白白得了你的東西。”
三個人正說著,下人來稟告,“馬車已經備好了。”
沒想到這樣就散了宴席,周阮如依依不捨地拉著婉寧的手,“不想讓你走,乾脆和你繼母說一聲,去我哪裡住一陣子。”
餘卿眉“噗嗤”笑起來,“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周阮如這才恍然大悟,“我還當這是我家了。”
婉寧先送了周阮如上車,然後才跟餘卿眉告辭,“改日去我家裡。”
餘卿眉道:“要不是我表姐生病,我真的要過去,如今那邊亂成一團,我母親的意思讓我過去陪些日子,”說著壓低聲音,“我那表姐定了婚約,要行及笄禮,誰知道會在這時候生病,遠近的郎中和御醫都請了,吃了藥卻不見效用,人瘦成一把骨頭,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婉寧道:“是不是要嫁人了心裡難免慌張。”
餘卿眉搖頭,“也不是,要明年才籌備婚事呢,再說這親事極好的,別人羨慕都來不及,她怎麼會不願意。”
有些事並不是別人看著好就好。
姚家下人又來催,婉寧才和餘卿眉分手。
……
張氏心神不寧地坐了馬車回到姚家。
坐在椅子上,她還在想婉寧沏茶的模樣,熟練又自信,根本是早已經準備好了。
為什麼,難道姚婉寧已經料到今天的情形?
張氏焦灼地站起身來。
院子裡忽然傳來清脆的童聲,“母親,母親,五叔來了,五叔要教我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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