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樣堅持。
“從進屋到現在。父親句句都是責備女兒的口氣。”
姚宜聞看著婉寧。
婉寧道:“父親真的做不了一個慈父?對歡哥如何?對八妹妹如何?女兒說了,若是父親還當我推倒了母親,我就不能回家。”
“父親難道不清楚,我是不敢回家嗎?”
……
掌燈時分,姚宜聞才回到姚家。
張氏忙上來道:“老爺準備什麼時候去接婉寧,妾身也好讓下人收拾好。”
姚宜聞一言不發進了門,乳母正將暖炕上歡哥的東西拿下來。
還沒過冬歡哥的衣服就都準備好了。紫貂皮的斗篷,青緞的鹿皮暖靴,寶藍色的撒花小襖和褲子,一件件地擺在那裡。
“都在準備冬衣了?”
姚宜聞心不在焉地問。
張氏道:“今年冷的早,我就給家裡的孩子們先將冬衣做好了。”
姚宜聞道:“有沒有八姐兒的?”
張氏頜首,“早就備下了。”不光是庶女。連姚宜春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她都讓人去做了幾套。
“連婉寧的也準備出來!”姚宜聞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張氏一怔。
“婉寧不想住原來的院子了,你將我們旁邊的院子騰出來給婉寧。”
張氏睜大了眼睛,“那是給歡哥準備的院子,裡面的東西都是按照男孩子喜好佈置的。”
姚宜聞不太在意,“歡哥還小。先將院子給婉寧住……”
眼見著宮裡就要來人,無論如何他也要將家事處理好,京裡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他。
張氏驚呼,“那怎麼行,”讓婉寧住歡哥的屋子,那是她親手給歡哥準備的,別的她都能商量,這件事不行,誰也不能動歡哥的東西,“家裡那麼多院子,怎麼非要住歡哥的地方,老爺將婉寧接回來,可不能事事都順著她的意思。”
姚宜聞皺起眉頭,那邊總算是商量好,他以為張氏會一口答應,“不就是個院子,有什麼不能住的,在大哥那裡我已經答應了。”
他答應要讓婉寧住的離主屋近些。
張氏眉毛高高的揚起來,臉上少了平日裡的溫婉,“老爺忘記了,春天的時候欽天監來算過的,歡哥住在那裡最好,怎麼能隨便讓別人進去。”
姚宜聞道:“婉寧想要住的離我們近些,再說歡哥現在不是還沒有搬進去嗎?”婉寧一句句地問他,好像他這個做父親的什麼都做不到,看著婉寧,他就答應下來,只有等婉寧回來,有些事他才能慢慢地問婉寧。
張氏搖頭。
什麼想要住的近些,她才不相信,根本就是婉寧打聽好那院子是給歡哥住的,才會要那院子。
婉寧是故意要跟她為難。
欺負別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算計到歡哥頭上。
人還沒回到家裡呢,就開始謀算這些,真的住過來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
張氏心裡忽然生出一股的怒氣。
角落裡傳來媽媽咳嗽的聲音,是提醒她這時候不要跟老爺爭,可那是歡哥的院子,張氏忍不住道:“老爺,您想想,婉寧定然是知曉了宮裡要傳她,才故意來要歡哥的院子。”
聽起來是要和父母親近。其實就是別有用心。
張氏一眼就看穿了這樣的手段,也就是老爺這樣死讀書的人才對內宅的事一竅不通。
平日裡張氏都很好說話,今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