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剛出了門,姚宜聞又看向旁邊的管事,“再去催催太太。讓太太快回來。”
張氏今天帶著換個回了孃家。
管事忙道:“已經讓人去了。”
“再去。”姚宜聞一刻也等不得。
如果婉寧進宮的事坐實了,就算父親生氣也一定要將婉寧接回來。
岳父不知道有沒有囑咐瑜珺。
……
張氏聽著父親說話,一時也驚訝地愣在那裡,“什麼時候會傳婉寧?那不是要有宮裡的嬤嬤來教規矩?可是婉寧現在不在家中啊。”
婉寧是老爺的長女,於情於理都不該不在家中居住。宮裡不可能仔細問起姚家的家事,這要讓她怎麼去解釋整件事。
張氏一時想不出個方法來。
這可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將婉寧接回家?
張氏急著道:“父親能不能讓人打聽打聽,是哪位主子要接婉寧。”
沒想到這件事會到這個地步,一時半刻他也沒能打聽清楚。
張戚程皺起眉頭,“皇上很喜歡採用夏大學士的見解,夏大學士已經說了話,又有武將推舉。再說趙璠又是拿了功牌的人,之前頗受皇上重用,無論怎麼看都比年幼的趙琦勝算大,我原本以為皇上會定下來就讓趙璠承爵,誰知道會有這樣的波折,還要詢問趙琦的病情。”
內侍去忠義侯府之前。夏大學士特意讓人跟他說“聖意已決”讓他放心。
怎麼內侍從忠義侯府出來,皇上就改了主意。
就是因為皇上聽說了忠義侯死之前說的那些話?在他看來那不過就是趙家人的手段而已,說姚七小姐用這樣的法子給趙琦治病,誰能相信。
“宜聞畢竟和趙璠是連襟,這時候就算是避嫌。也不能再鬧出什麼事來,”張戚程道,“物極必反,這時候壓的太過,做的太多反而容易讓人生疑。趙琦母子不能去宮中,連給趙琦治病的姚婉寧都見不到,皇上知曉了這件事,定然會覺得我們是為了爭爵位在耍手段。”
讓皇上起了猜疑之心就完了。
張氏聽著父親的話,“父親是說,要讓婉寧順利進宮?那我們……”
張戚程搖搖手,“你別急,進宮是進宮,是好事還是壞事卻不一定,你畢竟是婉寧的嫡母,沒有讓她獨自進宮的道理,到了宮中自然有你說話的時候,到時候你就將婉寧進京卻不回家,不敬長輩的事透露出去,這樣不賢不孝的女子,誰能庇護她?”
張氏仔細地聽著。
“要讓宮裡的主子們都覺得婉寧是耍心機的女子,自然忠義侯那些感人的故事也是趙家人有意為之,婉寧的名聲完了,趙家也會跟著受牽連,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張戚程道:“你是她的嫡母,這時候先受點委屈沒什麼,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
張氏抬起頭,“父親的意思,我要和老爺先將婉寧接回家?”
這盤棋他們下了這麼久,決不能在一件小事上出什麼差錯。
他們委曲求全那麼久,還差這一時半刻。
張戚程道:“都是為了將來。”
這段日子,婉寧雖然沒有回家,一樣將家裡攪合的天翻地覆,她還沒見到婉寧的人影,身邊的人卻已經因為婉寧受了責罰。
她心裡是憋了一口氣,連姚家二房想要過繼婉寧,她都沒有勸說老爺將這件事促成,可是沒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早知如此還不如讓老爺將文書籤了,現在就沒有許多的麻煩。
張氏想著攥起了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