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爺撐起身子,“崔奕廷只是……抓了泰興知縣……和犬子、壽家的公子,並……沒有牽扯他人。”
張戚成抬起眼睛,“廣勝兄還不知道,崔奕廷路上連泰州知府王徵如都抓了。”
姚老太爺驚詫地張大了嘴。“怎麼……怎麼會……這樣。”
這就是他為什麼聽了訊息就來到姚家,與其去打聽泰興的事還不如來問姚廣勝。
“我聽說姚家二房的人跟著崔奕廷一起進了京。”
說起這個姚老太爺的頭髮都要豎立起來,想要張嘴說話卻又咳嗽不止,“一起進京的還有……宜聞的長女……之前我也沒聽到半點訊息……到了城外才遇到……”
連姚廣勝都不知曉,張戚成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蹊蹺。不知道這個崔奕廷到底要做什麼。
……
從姚老太爺屋子裡出來,張戚成去了張氏屋子裡說話。
張氏吩咐乳母將歡哥帶出來。
張戚成將歡哥抱在膝頭說了一會兒話,歡哥高興的又鬧又跳,差點就從張戚成懷裡栽下來,張戚成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乳母將歡哥帶走,張戚成還沒有緩過神來。
張戚成道:“歡哥身邊有幾個乳母跟著?”
“就是母親幫忙選的那個……”
張戚成聽得這話皺起眉頭,“就一個乳母?”
張氏點點頭,“還有兩個婆子也在一旁伺候。”
“那怎麼行,”張戚成道,“明日我再多選一個乳母過來,歡哥可不比旁人,不能出半點的閃失。”
張氏點點頭。
“不要光點頭,要放在心上。”張戚成板起臉來。
張氏道:“女兒知道了,父親放心,女兒會安排妥當,歡哥是女兒的骨肉,女兒疼還來不及,絕不會疏忽。”
聽得張氏的話,張戚成臉上微微動容,“在這裡委屈你了,將來……歡哥有個好前程,你也臉上有光,要知道,我們一家將來都要靠歡哥。”
這是最重要的,歡哥不能有半點的閃失,所以每隔一段日子他都要來看看歡哥,看到歡哥又笑又跳,他的一顆心才算落地。
張氏低下頭,眉眼柔順,“只要父親好好的,家中一切安好,歡哥能平平安安長大,女兒就知足了。”
畢竟是個女人,求的就是這些東西,張戚成不欲多說,“忠義侯府的事都傳開了你知不知道?聽說是宜聞的長女幫了忙。”
張氏道:“我也是聽老爺說起來,”說著目光閃爍,“老爺聽說那孩子進了京就讓家人將她送去家庵,誰知道人沒找到卻在城外遇見了。如今人已經跟著姚家二房的長輩進了城,就住在租來的院子裡。”
“現在想想父親說的這些,姚家二房進京可能不光是要送婉寧那麼簡單,既然是在泰興找到的漕糧,說不定姚家二房過來和漕糧有關。”
張戚成讚賞地看著張氏,“只要刑部審不出什麼來,我就能想法子保下朱應年,到時候姚家老六和壽遠堂,”說完頓了頓,目光微深,“姚家那邊你要摸透了,尤其不能讓他們壞事。”
張氏道:“打聽出訊息,我就讓人去跟父親說。”婉寧才十二歲,她怎麼也能從婉寧嘴裡聽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