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無應一直等到下面人通稟才走進去。
“七小姐。都安排好了,等到明天都開始收拾店鋪。”
婉寧點點頭,“外面人問起,讓他們怎麼說?”
“只說東家要換貨,不是準備盤鋪子。”
這就對了,她要的就是這句話。
焦無應不太明白,“小姐為什麼趕在這時候打理鋪面。小姐不是說最重要的茶還沒有做好,我們還有貨要盤,等個十天半個月都是少的。”
婉寧抬起頭看向焦無應。“庫裡有些存貨,這時候都拿出來賣最好,生意講究時機,現在不需要多大的動作。我們沈家要換貨買賣的訊息很快就會傳滿京城。”
沈家在京城不算是大商賈。鋪子雖然多但是並不紅火,比起那些達官顯貴家的鋪子不免有幾分的遜色,他之前還想怎麼才能順利地打出名頭來,這可比在泰興縣做泰興樓難多了,他正愁的夜不能寐,帶著徒弟仔細地打算,沒想到東家會選在這時候修整鋪面,準備換貨……這如何能來得及。
來之前他還想著要怎麼說服東家。卻沒想到東家信心十足,他根本就插不上嘴。
東家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怎麼就糊塗了。
婉寧微微笑著,“焦掌櫃照我說的辦,只要讓所有的沈家鋪子都清賣陳貨就是了。”到時候大家就會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
姚宜聞從衙門裡出來,家裡的小廝立即上前,“老爺,老太爺讓我們打聽到了訊息,沈家在清理陳貨,準備賣鋪面呢。”
沈家準備賣鋪面?
有這樣的事?
姚宜聞忙上了轎子一路回到家中。
姚老太爺正和壽家人說話,聽到是姚宜聞回來,立即抬起頭,“老三回來的正好,朝廷那邊可有了準確的訊息?”
姚宜聞搖搖頭,“刑部還在捂著,一會兒說王徵如已經死了,一會兒又不能作準,聽說今天一早崔奕廷已經請了仵作悄悄過去刑部大牢。”
那就是死了,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壽家人頓時站起身,一臉的激動,“有沒有說起遠堂?”
姚宜聞道:“訊息沒有傳的這樣快,現在御史言官追的緊,所有人都盯著刑部,刑部的官員在衙門裡進進出出都不敢說話。”
死了王徵如,崔奕廷這個案子已經不可能審下來。
幾個人說著話,門房道:“親家公爵爺來了。”
姚宜聞忙將張戚程迎去了書房。
張戚程坐下來,姚老太爺也進了門。
姚老太爺將姚宜聞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這麼說崔奕廷還在死撐著。”
張戚程面色不虞,“人是在刑部出的事,崔奕廷不說話誰也不知道這件事的真假,不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樣糊里糊塗地審案御史是不會答應,這出戏唱不了多久。”
“再說,崔奕廷和沈家人一起進京是眾所周知,和揚州一個大商賈有了干係,崔奕廷想要將自己洗乾淨也不那麼容易。”
正是這個道理。
姚老太爺眼睛也亮起來,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讓老三休掉沈氏,他就知道沈家早晚要出這樣的大事。
張戚程頓了頓,“萬一王徵如真的沒有死……”
“不可能,”姚老太爺拼命地擺手,“那個崔奕廷在衙門裡不出來,沈家人卻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對沈家人再瞭解不過,商賈鼻子最靈,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沈家已經在盤點京中的鋪面,沈敬元拿到賣鋪子的錢要麼是想回揚州避禍,要麼是準備四下打點,否則沈家絕不會有這樣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