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貴家的也說了,她說的話都是姚七小姐之前吩咐好的。能安排合適的人照應琦哥兒,還能預見到京裡之後琦哥兒會怎麼樣,這樣的人定然有辦法讓琦哥兒好起來。”
趙氏這下子完全明白過來。
“可是姚七小姐在泰興啊,泰興到京城要走那麼遠的路。”
安怡郡主道:“既然如此,就要快點去辦,京裡的姚家你也不必去了。隔著這麼遠,泰興的事姚家也未必清楚,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趙家的人去打聽清楚。”
沒有什麼比自己親眼所見更加穩妥的了。
畢竟琦哥兒是忠義侯府最後的希望。
哥哥慘死,她要保住哥哥最後的骨血。
……
張氏進了垂花門,管事媽媽匆匆忙忙趕過來。“太太快進去吧,壽家人方才過來了,老爺氣得不行,在書房裡發了好大的脾氣,多虧了五老爺來勸說。”
張氏抬起眼睛,聲音很輕,“五叔來了?”
管事媽媽點點頭。
張氏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帶著人去了書房,吩咐下人準備茶點。
屋子裡隱隱約約傳來姚五老爺姚宜之的聲音,“三哥別急,我打發人去迎父親,刑部那邊我認識當家的侍郎……”
五叔不過是個舉人卻交遊廣闊,認識的人比老爺還多,張氏想到這裡抿起了嘴唇,輕輕地扶了扶髮髻。
清朗的聲音下,姚宜聞的怒火漸漸壓下來,“我讓人去崔尚書家裡遞了帖子,崔家那邊卻說,崔尚書病了。”
姚宜聞喋喋不休地說起來,屋子裡再也沒有了姚宜之的聲音,張氏轉身進了門。
不知過了多久,丫鬟道:“五老爺要走了。”
張氏才從屋子裡出來,一眼看見走到院子裡的姚宜之。
姚宜之的腳步略微停頓,向張氏行了禮,“三嫂。”
張氏點點頭,“五叔不留下吃飯?”
“和幾個朋友約好了去宴席。”
張氏抿起嘴唇。
姚宜之道:“也是推辭不掉,就不留下來陪三哥了,三哥心裡不舒坦,三嫂勸幾句。”
張氏聽得這話鬆開了眉角。
姚宜之離開了院子,張氏才帶著下人進了書房,姚宜聞仍舊在生氣,桌子上放著一封信函。
張氏沒去看信函,而是輕手輕腳地收拾著地上的書本。
“婉寧來京裡了。”
姚宜聞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張氏嚇了一跳,鬆開手讓手裡的書都落在地上。
書本落地的聲音如同一塊石頭重重地打在姚宜聞頭上,姚宜聞只覺得頭像裂開了般疼痛。
張氏道:“是老太爺帶婉寧進京?”
“不是,”這兩個字如同是從姚宜聞牙縫裡擠出來,“是婉寧自己託鏢局來的,如今寫了封信讓我去通州接應。”
去接應?都快到通州了?也就是說,老太爺才走,婉寧就也從泰興縣走了。張氏臉色蒼白,“她一個小姐,萬一半路上遇到什麼事可怎麼好,老爺快找幾個家人妥妥當當將婉寧接回來。在外面也不要聲張,免得讓人看了笑話,婉寧畢竟是個閨閣中的小姐,不能失了閨名,否則將來要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