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艘的船慢慢前行,突然之間前船停下來。
崔奕廷皺起眉頭。
“大人,”謝嚴紀大步走過來,“沒事,正好遇到救生寺,停下來說兩句話,我已經交代下去,捐些香油錢,天氣越來越冷了,江面上又總有遇險的船隻,那些和尚也不容易。”
救生寺是朝廷和寺廟一起辦的,主要是施救來往的官船和民船。
“小心著些。”崔奕廷低聲吩咐。
謝嚴紀道:“到了前面就可以休息了,今天起霧總是要少走些路程。”
崔奕廷抬起頭,天漸漸黑起來。
……
婉寧拿著一根玉簪正在逗籠子裡的翠鳥兒,這隻鳥懶得很,吃飽了就打瞌睡,她讓落雨將窗子開啟,讓它透透氣,它連著打了兩個噴嚏,然後一臉責怪地看著她,嘰嘰喳喳叫起來,等她將窗子關上,它立即就住了嘴,縮起一隻爪兒,又閉上了眼睛低下頭。
眼看著這鳥兒肚子越來越大,她想出了一個法子,用玉簪子遛鳥兒,這段日子被關在船艙裡無聊,正好幫這懶鳥兒減減肥。
“起來,起來,睡了一天了……”
籠子裡的鳥兒不情願地撲稜著翅膀。
婉寧邊逗著鳥兒邊笑。
船忽然重重地一晃,婉寧手裡的玉簪差點掉在地上。
“這是怎麼了?”這段日子婉寧已經適應了江面上的顛簸,這重重地一晃不太像是因為風浪。
“奴婢去看看。”落雨說著向船艙外走去,還沒等踏出艙門,外面的婆子就匆匆忙忙走進來。
婆子上前給婉寧行了禮,“七小姐,前面的官船停下來,說讓我們先走呢。”
怎麼會突然讓她們先走。
這幾天無論遇到什麼事,所有船隻都是按照順序停放,從來沒有大亂過順序,民船比官船小,他們的船就走在後面,前面就是崔奕廷乘坐的官船。
這不太符合常理。
婉寧想著站起身向船艙外走去。
天色已經暗下來。江面上起了一層霧氣,官船都點起了燈籠,不遠處崔奕廷那條船上,有人正來來往往。
這是平常不會有的事。
婉寧向周圍看去。
四周很安靜。並沒有什麼異樣。
“七小姐,回去吧。”落雨將披風拿來蓋上婉寧的肩膀。
沈四太太也跟著趕出來,“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出來做什麼?”
“船要停了,”婉寧看向沈四太太,“昆哥該過來了吧?要不然讓舅舅和楊先生都到這條船上。”
“我們在下層,讓舅舅帶著昆哥、楊先生住上一層。”
“那怎麼行,”沈四太太一臉的驚詫,“我們都是女眷,總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