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太陰狠的樣子將丫鬟嚇得癱軟下來,不住地在地上磕頭。“太太饒命,太太饒命。”
“什麼東西,要不是來到泰興,會讓你們這些賤人伺候,”朱太太說著看向門口的下人。“還不滾進來,到底有什麼事?”
下人飛快地掃了一眼被打得眼窩青紫的丫鬟,吞嚥了一口才道:“太太,去城外的人回來了,說是出大事了,米糧被人按住了,錢師爺也……也被人抓了……”
朱太太半晌沒反應過來。“你說,錢師爺被誰抓了?”
下人拼命地搖頭,“也不知道……”
不知道?這可是泰興縣,老爺是泰興的父母官,誰敢在他們頭上動土,插手管他們的事。
“去查。去查個清清楚楚,”朱太太說著站起身,“老爺呢?老爺去了哪裡?有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老爺?”
下人忙道:“老爺在姚家喝酒還沒有回來,已經讓人去了姚家知會老爺。”
朱太太招招手,下人如蒙大赦般匆匆忙忙地退下去。
“還愣著做什麼?”朱太太皺起眉頭。“快給我換衣服,我要去姚家。”
……
酒是越喝越高興。
尤其是喜酒,喝到嘴裡甜絲絲的,姚宜春從來沒有喝的這樣痛快過。
請來的賓客不算多,可都是泰興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尤其是還有朱應年作陪,姚宜春覺得太陽直接照在了他的臉上。
“老爺,又有人送來二十罈好酒。”下人笑著稟告。
姚宜春立即笑得眼睛眯起來,一把拉起朱應年,“應年兄,往後我們兄弟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說到這裡,姚宜春也覺得煽情起來,“今天吃一頓,明天還不知道在哪裡,兄弟,兄弟,今天我們要喝痛快。”
姚宜春一字一字地道:“我說的是,我們有今天沒明日,知不知道兄弟?兄弟,你是要高升的人啊,以後,我們泰興縣這樣的地方,可就容不下你了。”
說完話姚宜春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
真舒服,從今往後他就是糧長,到了收漕糧的時候,誰敢在他面前造次。
哈哈哈哈,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酒又滿上,朱應年也端起碗來,一連和姚宜春喝了七碗。
不知道誰在人群裡伸出手指,“朱大人好氣魄。”
朱應年的嘴唇咧在耳根上。
“大人,大人……”
朱管家伏在朱應年耳邊說了半天,朱應年仍舊眯著眼睛,“大人,大人……不好了,錢師爺被抓了,漕糧被……被扣起來了……”
什麼?
姚宜春努力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你說什麼?”
“錢師爺怎麼了?漕糧怎麼了?”
姚宜春的聲音很大,一下子讓周圍安靜下來。
面對兩個酒鬼,朱管家只覺得欲哭無淚,可是十萬火急的事又不能耽擱,“大人,您喝些醒酒湯先跟小的回去吧,家裡……有事等著您呢,錢師爺被抓了,家裡亂成一團,都等著您拿主意……”
這下朱應年聽了清楚,瞪圓了眼睛,“你說誰?誰抓了錢師爺,誰連我的師爺也敢抓?知不知道回京之後我是多大的官?誰敢抓我的師爺……”
事到如今也遮掩不住,朱管家哭喪著臉,“是……李御史……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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