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七小姐治好了李大太太已經讓泰興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這次再醫好姚二老太太定然會聲名遠揚。
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上門拜師。
讓弟子拜師這件事,他不能輕易放棄,哪怕在泰興多留些時日。
秦伍道:“老太太還是要按時吃藥,這段日子身體毀損太多,總要慢慢調養才能見好。”
二老太太頜首。“畢竟是一把老骨頭了,又在閻王面前走一遭,哪能就和從前一樣,秦大夫開方吧,老婆子按時服藥就是。”
秦伍帶著徒弟下去開方。
二老太太看向姚宜州。“宜州,有件事你要答應娘。”
二老太太忽然正色起來,姚宜州不禁心裡一顫,忙道:“母親說就是,孩兒一定照辦。”
“我的身子不行了,勉強能撐幾年,”二老太太說著看向婉寧,“我在的時候必然護著婉寧,我死了你就要想方設法保婉寧周全,你可知為什麼?”
姚宜州心裡大約知曉母親的意思,只是沒有明說,靜靜地聽著。
“今天沒有婉寧,別說族長的位置,二房遲早也會成了別人的,這一點你我知曉,三房更加知道,婉寧為了救我才落得這樣的險境,你不護著婉寧,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三房害了婉寧?”
“母親放心吧,”姚宜州看向婉寧,目光裡都是篤定,“兒子一定護著婉寧,等到婉寧長大了,幫著婉寧找一門好親事,兒會親手籌備婉寧的嫁妝,讓婉寧風風光光嫁人。”
二老太太頜首,“這樣我就安心了。”
“二祖母不用為我太過擔憂。”婉寧整理好二老太太的袖子,攥住二老太太的手。
祖父的性子她太瞭解,將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三房出了壽氏的事,正是要挽回顏面的時候,祖父不會冒著危險對付她。
所以她並不擔心眼前。
婉寧頓了頓低聲道:“二祖母,婉寧倒是有件事想請您答應,在二房的時候能否讓我時不時出去一趟。”
二老太太不解,“這是為什麼?”
婉寧臉上露出笑容來,“二祖母方才已經說了我在三房的處境,這次落水孫女差點死了,很多事也就想通了,孫女畢竟是姚家三房的人,依靠誰都名不正言不順,與其這樣不如憑著自己的本事在三房立足,將來不但不會任人宰割,還能當家作主,就如同二祖母在族中一樣。”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說出當家作主這樣的話。
二老太太不禁驚詫。
婉寧竟然這樣想。
沒想著依附任何人,而是要靠著自己……
二老太太看向姚宜州。
姚宜州頓時臉頰通紅,他真是臊得慌,身為二房嫡長子居然連十二歲的婉寧也不如,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傷悲中不能自拔。害得母親無依無靠。
二老太太讚賞地點頭,“好孩子,有骨氣。我年輕的時候也不曾被人左右,就算是再難她也陪著老太爺闖了過來。沒有什麼難關是過不去的。”
婉寧能想得這樣通透,必然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不過畢竟是個女子,她還是想要問,“七丫頭,你到底要做什麼?”
婉寧低下頭在二老太太耳邊,“做茶點。”
做茶點?這是為什麼?
婉寧道:“日後孫女再慢慢跟您說。”
二老太太頜首,“好,二祖母答應你,不過出去的時候要多帶些人手。免得出什麼差錯。”
婉寧應下來。
……
侍奉二祖母歇下,婉寧坐車到了泰興樓。
焦無應等著新東家上門,從前他也是一個小貨郎,著了人算計賠盡了家財,那年村中瘟疫。祖父、妻兒都病死了,他投去沈家做了個小夥計,沈老太爺賞識他,提拔他一直做了二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