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應年向崔實榮諂媚、邀功的信函,”李御史瞪大了眼睛,“有了這封信,崔實榮就脫不開干係。”
李御史頓了頓,忽然又想到,“可是朱應年也不傻了,緩過勁來,到時候反口不認這封信要怎麼辦?畢竟這信是出自師爺之手。”
崔奕廷眼角微翹,淡淡地道,“朱大人眼見就要升職進京,心裡焦急的很,讓人火速走水路到南京,再讓驛丞安排送信,正正經經走的官路,這封信到了京城就會被都察院連人帶物截下。”
“朱應年反不反口,又有什麼關係,他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他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真黑啊,真黑。
狠得不能再狠。
怪不得崔奕廷頻頻去朱家赴宴。
他們還怕那邊擺的是鴻門宴。
結果卻讓朱應年上了套。
不動聲色的利用朱應年,讓朱應年自己花人力物力將罪證送上京,這樣朱應年百口莫辯。
十面埋伏,沒有一條生路。
還有什麼比這更穩妥的。
朱應年現在一定滿心歡喜,以為攀上了崔家。
其實不知道,好大一柄鬼頭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李御史頓時向崔奕廷拜下來,“大人,漕運弊案全靠你了。”
三個人說了會兒話,李御史和謝嚴紀高高興興地告辭,走到門口,李御史不禁停下來向宅院裡看了一眼。
他們來的時候滿面愁容,哪成想走的時候會這樣。
真是……
這個崔二爺真是厲害。
……
李御史和謝嚴紀才走,就有吏員來送訊息,“姚宜春接替了泰興縣的糧長,泰州府知府都派人來慶賀。”
崔奕廷毫不意外。
姚家是有大利益可圖,想方設法也要拿到糧長。
“姚家三房老太爺沒有拿到族長之位。”
崔奕廷神情微微有些詫異。
沒有拿到族長之位。
這和他知道的事沒有重合在一起。
是因為誰?
“聽說二房老太太的病讓姚七小姐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