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在看病。”禇氏也說不上來,她們只是將姚七小姐要的東西送進去,然後就出來,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都不知道。
荒唐,真是荒唐。
李子年臉色鐵青,妻子怕聲音,這樣做不是火上澆油?
再說好好的郎中不請,怎麼……裡面治病的倒變成了哪家的小姐。
李子年看向禇氏,“是縣醫署薦的人?”
禇氏聽得這話,才發覺自己只顧得聽裡面的動靜,沒有將話說清楚,“是姚大人的女兒,就是泰興姚氏……”
李子年驚訝地眼睛一跳。
泰興姚氏。
吏部侍郎姚宜聞。
姚家的小姐,那是正經的大家閨秀,怎麼會給人看病?
李子年看向旁邊的管事媽媽,“愣著做什麼,還不進去看看。”
他日夜兼程從京城到泰興縣,只因為他總是夢見妻子奄奄一息地病在床上。
從京城到雲南,妻子始終在身邊安慰他,否則他也不能熬過來等到翻案,他不能就這樣不管不顧只想著自己的仕途。
所以他才上了奏摺一路回到泰興。
沒想到回來之後見到這樣的情形。
管事媽媽剛要挪動腳步,似是想到什麼又停下來。
李子年皺起眉頭。
管事媽媽道:“老爺,太太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
治個病怎麼還不讓人進屋?
李子年詫異地看向禇氏。
姚七小姐已經進去那麼長時間,現在進去打擾會不會前功盡棄,禇氏不知道該怎麼說,忽然想起一件事,“妹夫還想看我們姑奶奶笑嗎?”
李子年一怔,去了雲南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妻子笑,差役說他的案子被平反,可能會回京,他笑的不能說話,妻子也只是看著他發呆。
好久好久不曾笑過。
禇氏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繃著臉十分的嚴肅,“姚七小姐能讓我們姑奶奶笑。”這是她親眼所見。
……
李大太太害怕聲音,是因為受了刺激產生了恐懼,婉寧誘導李大太太放鬆,然後漸漸地讓李大太太適應突發的聲音,逐漸地增加強度,就可以讓李大太太脫離恐懼,再也不會因為一點點響聲怕的瑟瑟發抖。
幾次敲擊聲過後,李大太太的神情已經不再像開始一樣激動。
李大太太睜大眼睛,響聲過後,周圍什麼都沒變,沒有讓她恐懼的事發生,一切都還是那麼的好。
“大太太冷嗎?”
婉寧輕聲道。
李大太太輕輕頜首。
婉寧將薄被蓋在李大太太身上,“大太太別睜眼睛。”
不知怎麼的,姚七小姐的聲音讓她十分的心安,李大太太眼睛嗡動了兩下沒有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