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赫沒有理會李欽的話語,緩緩的轉身,他的步子走得極慢,似乎他的腳上都被灌了鉛似的,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吃力,身子搖搖晃晃。
黑夜中,沈青薔站在那路口,一身火紅色的鳳凰宮裝,頭上的裝飾一件都沒有少,看著是那麼的雍容華貴。
望著遠處的沈青薔,東赫沒有出聲,而李欽卻是朝著沈青薔緩聲說道:“老奴參見皇后娘娘。”
“陛下用晚膳了嗎?”沈青薔柔聲問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還沒有。”
身親情感微微的皺眉,看著東赫說道:“臣妾傳了晚膳,所以來喊陛下過去一起用。”她的話語輕柔,淡淡的說著。
東赫緩緩的抬眸看著她說道:“今日,我給沈畫樓和東華賜婚了,但是東華抗旨,你說,朕該給這位皇叔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沈青薔聽著東赫的話語,緩緩的對上他的目光,一片薄涼。
還帶著無數的殺意。
“皇上說的這個問題,臣妾得想想,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晚膳涼了,皇上應該先去用晚膳。”沈青薔說著緩緩的扶著東赫的身子,兩個人就這樣不慢不快的朝景陽宮走去,在沈青薔的心中,東赫這個時候,應該會徹底的忘記沈畫樓,回道她的身邊了吧,至少她是這樣想的,若不是,又為什要把畫樓賜給東華,就像是賜一件廉價的東西一樣。
東赫走著,目光緩緩的移到了身邊的這個女人身上,她似乎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永遠都是一副柔和的樣子,年少的時候還有點不一樣,到如今,她真的被這個皇宮薰染得很像一個皇后了。
其實東赫只是陪著沈青薔走了一小段路,隨後就回了養心殿,並沒有跟隨著她去景陽宮,東赫轉身的時候,沈青薔站在那兒,雙手都是冰涼的。
而養心殿的梓香還在,她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兒,如今一切都已經明瞭了,周嫤的話語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邊迴盪著,她心想著今日東赫回來一定會質問她的,但是他回來之後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然後讓李欽拿來了酒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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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坐在養心殿外面的石階上,一個人痛飲。
今夜裡的這個皇宮真是清靜,就像是一下子全部都走了一樣,抬頭望著星空,空曠得天地間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一樣。
而此時的畫樓他們,都在四王府,畫樓是一身的狼狽,她的神色也是半晌都沒有緩過神兒來,東忱讓府中的廚子給做了晚膳,雖然大家都吃不下,可是終究還是要吃一點的。
那天晚上大家都混亂,晚上都在四王府歇下了,而天亮之後東忱他們起來之後,卻發現畫樓早已經不見了。
周嫤和陸翊依舊住在東忱的府上,清晨的時候兩個人就在東忱的府院中練劍,不對,應該說比試,周嫤的大刀很多年沒有出來亮相了。
阿九跟隨著畫樓出了王府,她不知道畫樓要去哪兒,只是靜靜的跟隨著,畫樓沒有去見東華,在這個時候,他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一直跟隨著畫樓走到了卿顏閣的門口,而因為太早,卿顏閣還沒有開門,畫樓站在門口,不停的叩門,掌櫃的開門看到了是畫樓,因為是熟人,只是說現在還不能用晚膳,還請姑娘見諒。
而畫樓站在門口定定的望著掌櫃的說道:“我不用膳,就是休息一會兒。”
“好,姑娘樓上請。”掌櫃的小心的伺候著,而畫樓和阿九緩緩的走了進來之後,畫樓抬頭望著那空曠的大廳揚聲喊道:“笑面虎,你給我出來!”
掌櫃的看著畫樓,眸光微微的下沉:“姑娘,你這是做什麼,找人我們這兒可沒有你要找的人!”
畫樓目光凌冽的望向掌櫃的,冷聲說道:“我喊笑面虎,你怎麼知道是人?”
那老掌櫃的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只見畫樓迅速的就衝上了樓上,並不是二樓的雅間,而是頂吊樓的那一間。
就在畫樓即將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衝出了四個人一下子就朝她攻擊而來,阿九見到畫樓被攻擊,迅速的出手相助,一下子,在那屋頂上,四對二就打了起來。
四個人都出手兇狠,只是還沒有傷到了畫樓,阿九見狀出手也就凌冽了起來,畫樓急忙喊道:“阿九,不要傷人。”
誰知畫樓喊了不要傷人之後,卻聽到屋內傳出了一句:“誰說不要傷人的,亂闖的都給我打下去!”
畫樓聽出了他的聲音,眸光微微一變,沉聲說道:“哎喲喂,阿九,咱們是應該把這些攔路的都給打下去!”
阿九聽著畫樓的話語,微微勾唇,背上的長劍唰的一瞬間就出了鞘,那聲音清脆得與眾不同,就算是四個打兩個,因為畫樓本身也不凡,而阿九更勝一籌,所以他們四個人也佔不到上風,只要畫樓和阿九都用盡全力,把面前的四個人打下去那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畫樓是有事找他,打了他的人,要是他不出手幫她怎麼辦,所以就一直都在周旋中。
打著打著,畫樓覺得有些累了不想打了,可是都上來了,要下去更是不可能了,於是揚聲喊道:“東邑侯,你個死胖子,你就躲在這兒,是不是吃得胖了走不動路了?她老人家在的時候就告誡過你,不要貪吃,而你這麼多年就躲在這兒吃,真是死性不改!”
畫樓的話語一出,那屋門忽然一開,只見一個卓絕清越的身影飄到了門外。
“你是誰?”
聲音也是和東華的如出一轍,阿九整個人都被驚到了,抬頭望著這個男子,和東華的容貌很像,但是一個男子,長一個桃花眼作甚?看著那眼睛就像是會笑一樣,而且那個時候他一生氣就笑,畫樓經常喊他笑面虎。
當時太皇太后還在,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而這個人已經遊走在朝堂了,經常在太皇太后那兒去吃東西,下棋還耍賴,畫樓喊他笑面虎,太皇太后那個時候還說很準確。
畫樓並沒有著急的回答他自己是誰,而是拉著阿九快速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說道:“你沒有胖啊,我還以為你胖得出不來了。”
所謂東邑侯,並不是侯爵的稱呼,是他的名字就叫東邑侯。
她是東華的七哥,是當時先帝爺,不是東赫的父親,是東赫的爺爺親口封的攝政王,不過是一個閒散得什麼都不管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