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帝對於宋林所謂的欺君根本就不在乎,且不說這算不算欺君,就算是算欺君,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借用家師之話,天經地義,誰也說不出什麼。
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師,卻是讓元初帝不得不多想。
布衣學子窮困潦倒,何來師承一說?
之前禮部科舉司主司告訴他有一名布衣學子入選前三甲之時,他就懷疑是禮部尚書隱瞞了此人的身份!
現在宋林竟然直接說了出來,元初帝自然會多問上一問。
禮部尚書孟語堂也是有些奇怪,他也從未聽說過宋林有什麼師承之說。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宋林的身上,就連白充甌都轉過了頭。
雖然他是江南書院的親傳弟子,雖然他很高傲,但是他自問自己一定是寫不出來“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這般詩句的!
宋林抬起頭,帶著些許自豪的神色,道:“啟稟陛下,草民的確是布衣學子,但是草民也真的有師父!”
“哦?”元初帝眼睛亮了起來,道:“尊師何人,竟然能寫出這般高度的句子?”
宋林挺起上半身,驕傲的說道:“家師溫酒!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正是出於家師之口!”
“溫酒?”
這個名字一出來,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他們其實都知道溫酒這個名字,但是宋林說“家師”,卻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一個才學淵博,白髮蒼蒼的老者,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溫酒就是前幾天把整個元雍城都攪動一番的那個青年。
但是薄紗後的長公主率先反應了過來,輕聲道:“宋林學子,你說的溫酒,可是溫知茶館的老闆?那位可以‘多帖添字’的青年?”
宋林點頭,“正是!”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鴉雀無聲,反應各異。
禮部尚書有些差異,他看過那帖“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沒想過到這句“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竟然也是那個青年寫的!
太子也是同樣的反應。
皇帝則是略微有些欣慰,欣慰過後是震驚。
如果那個青年是宋林的師父,則說明禮部沒有和他玩任何心思,哦那桂林根本不是儒家的人。
太白劍仙一脈的人,會在意儒家?
當年太白劍仙一劍斬去五名第九境的高手,別人不知道死的人是誰,他可是知道!
兩名皇族,三位儒家親傳弟子!
但這也同樣是讓元初帝震驚的地方,儒家搞些手段其實沒什麼,但是太白劍仙一脈的人......指不定搞出什麼事情。
“宋林學子,朕問你,你可聽過太白二字?”
宋林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啟稟陛下,草民沒有聽過!”
元初帝凝目注視這宋林,見其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心安了一些,起身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應該進行殿試了,不過在殿試之前,朕有一則好訊息要告訴幾位,朕有意為八公主選擇駙馬郎,今日的狀元,便是八公主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