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君樂一個人早早躺在了床上，喜悅過後是說不清的複雜。
人就是這樣，獲得幸福的閾值不斷增加，慾望也不斷提高。獲得了德杯的勝利，讓君樂享受到來自勝利的美好。
有點賢者時間的感覺，那個笨比系統，他刻意棄置了很久，君樂發現靠著那種東西獲得的勝利並不會讓自己興奮。
隨著自己在圈子裡混了個臉熟，吸收到的熟練度慢慢增加，無論是贏是輸，握手時都有機會能搞到熟練度，這份代表選手善意的禮物。
除了無心。
君樂很理解，之前二人素不相識，僅僅打一場比賽還做不到讓對頭倒頭就拜，不恨死自己就不錯了。
吸收的熟練度五花八門，所有位置十分平均，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有機會五路搖擺。
回過頭審視這些熟練度時，才發現沒有那麼神奇。
一個英雄，排位練上10把20把，就能拿到比賽上嗎？
有人可以，有人不行。
對與君樂來說，輔助英雄可以，ad上單勉強，其他位置沒戲。
脫離了遊戲生態，僅僅會連招，最多當一個主播炸魚。
他翻開手機，不停搜尋著自己的名字，有許多來自陌生人的稱讚，他開始還逐字細看，後面也走馬觀花，隨意劃過。
我是為了什麼來打比賽？
我有多麼熱愛這個職業？
君樂其實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但人是群居動物，更多時候需要的是其他人的認同與附和。
他給楚嬋發了一張【睡不著，嘆氣】的表情包。
“你們晚上沒有活動嗎？不是奪冠了嗎？”
楚嬋祝賀的資訊還在上面，剛出場館二人就簡單聊了幾句。
“小比賽，正菜還沒端上來呢。”
“我不太清楚啊，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是冠軍，不開心嗎？”
“開心，但是沒有想象中開心。那種感覺說不出來。”
“不會又三分鐘熱度了吧？記得之前和你一起參加騎行社團，你就去了兩次，後面就不感興趣了。”
“那沒有，只是有點懷疑，我的目標是什麼，一個又一個冠軍？人不可能一直贏下去，一旦我輸了，有點怕自己放棄。”
君樂複雜的心情與下午握手時，無心的表情有關。
當初為什麼來打比賽？為了賺錢？還是為了出名？
“你不是很喜歡這個遊戲嗎？能把愛好變成職業，多讓人羨慕啊，我還不知道自己以後去幹什麼呢，”楚嬋安慰道。她對君樂的狀態也理解了一些，但自己能提供的幫助並不多，一兩句寬心的話可能就是全部了。
是因為熱愛嗎？君樂想了想，好像更多的是不甘心。
就像無心那樣，不甘於失敗，想要翻盤，曾經沒做到的事有了機會再來一次就想做到最好。
曾經發揮一般的高考翻盤了，自己開心了大概一個星期，然後繼續打遊戲了，在大學也沒有更多新奇。
曾經暗淡收場的職業生涯，到哪一步會讓自己滿意呢？
“我就發發牢騷，後面比賽壓力大有點波動，放心吧，沒事了。”
君樂還給不了現在的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或許拿到s賽冠軍的那一刻，自己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