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各家各戶都約定好了，時針剛指到十二點，黑漆漆的天幕驟然炸開朵朵煙花，炮竹聲在山巒中此起彼伏，迴響不斷。
“脫離了現代化軌道的平凡山村，也有它不可替代的精彩。”
陳自力拄著柺杖站在韓簡書身側，在韓簡書看向他時偏頭跟他對視，蒼老的面容浮出淡淡的笑容，煙花的光芒映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而韓簡書看到的只有老人眼裡稍縱即逝的煙花。
“簡簡，你還有精彩的人生需要去親身體會，外公希望你往後天天都開心。”
陳自力緩緩伸出手覆住韓簡書的側臉，示意他低頭，韓簡書彎下腰將額頭湊向陳自力，輕輕的吻帶著安撫映在他眉心。
“新年快樂，我的寶貝。”
爺孫二人抵著額頭，老人揉了揉外孫的頭髮，祝福聲溫柔似水。
約莫一點多外面的煙花炮竹聲才停止，林笑一家都上二樓準備歇息。
“寶寶。”
林笑放下睡衣，回頭看向門口，韓簡書無精打采地靠在門邊，劉海柔順地貼在飽滿白皙的額頭上，相思結紅得妖冶迷人。
“怎麼還不睡？”
林笑走到門口，舉手摸摸他透著疲憊的臉。
韓簡書看看周圍，趁著沒人拉住林笑的手，壓低聲音求著，“我想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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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床共枕的經驗不是沒有過，連帶著不正式的算進去也就三回，聽到韓簡書的邀約，林笑還是會犯羞，臉不爭氣地紅了。
“可是床不夠大，很擠。”林笑不知道該不該拒絕韓簡書，心裡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邊讓她拒絕一邊又讓她接受，矛盾死了。
兩人默不作聲地對視著，直到樓梯間那邊有聲響，韓簡書連忙捂住林笑的嘴，推著她擠到屋裡並把門合上。
林建國被旁邊砰地一聲關門聲嚇了一跳，走到門口敲敲門，“笑笑，你在裡面幹嘛呢？”
林笑拉開韓簡書的手，清清嗓子，鎮定回應，“沒事，您趕緊去睡吧。”
林建國沒多問，趿著拖鞋回房。
“我說你三歲小孩啊？沒人陪睡會死？”林笑掙開韓簡書，酡紅著雙頰，為了不讓他瞧見還背過身拍拍臉頰。
韓簡書在林笑閨房裡轉悠，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說的話。
林笑嘆口氣，撿起睡衣去樓下洗澡。
等她回來時，韓簡書大爺似地窩在她床上看她的書，聽到動靜便抬頭看向她，“小姑娘挺會生活的嘛，這床軟軟的好舒服。”
林笑顧著收拾桌上的東西，沒好氣道，“是，多個你就不舒服了。”
“怎麼不舒服了？我量了量，我們兩個排排躺在一起還有空位，不擠不擠。”
林笑從衣櫃裡拿出一個抱枕，放到床中間，而後在韓簡書幽怨的目光下睡到另一邊，再側身伸手去關燈，一雙手臂從黑暗中摸出來，抱枕也被扔到床尾。
“誒！你欠打是不是？”
林笑拍住韓簡書的臉，使勁兒往外推，卻還是細胳膊擰不過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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