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顧及到徐雪容的肚子，暫時緩了脾氣，坐回椅子上，抄起桌上的白酒直接往嘴裡灌。
徐雪容拂開林笑，一把掃落林建國手裡的酒瓶，“你這個酒瘋子，喝醉了又想打孩子對不對？”
林建國大喝，“是！我只要一說你那寶貝疙瘩壞話，你就說我撒酒瘋！徐雪容，我拜託你能不能別寵著他了？你看看這孩子都給你慣成什麼樣子了？在老家讀小學時還乖乖的，讓你好好教他，你給我教出這麼一個敗家子出來？”
徐雪容氣笑了，“你只會怪我！兒子到底怎麼惹你了？他現在才十八歲，叛逆了些很正常，有你這樣見面就罵兒子的？”
林建國惱了，“是我願意罵他嗎？我給你數數！”林建國伸出雙手，掰著手指給徐雪容一一數清，“電視機，電腦，還有他外婆留給你的銀手鐲，還有很多老子都不想提了！最困難的時候老子都沒有賣你嫁妝，這敗家子直接給你偷了就拿去賣錢泡網咖！你說他是人嗎？”
徐雪容紅了眼眶，跌坐在椅子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林笑扶著林建國，看向林蕭然，“哥，你快給爸媽道個歉。”
林蕭然冷冷地一笑，推開碗筷，揣著褲袋走到門口，回過頭諷刺，“我是敗家子，所以你對我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林笑是好女兒，不管她犯什麼錯你都不會怪她，而我敗家子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不就是偷了幾件東西嘛？你至於耿耿於懷這麼久？”
林建國氣急，抄起掃帚幾步跑過去將林蕭然打出大門，“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
“林建國，不要打蕭然！”徐雪容起身追了出去。
林笑緊跟著跑出去，眼看著林建國錯手要打到徐雪容身上，連忙過去擋在徐雪容面前，受了林建國一掃把。
林蕭然逃到院子門口，見林建國沒追上來，對著院子大吼，“好！我滾！這破爛窮酸的爛院子本少爺壓根不想待！”
林建國扔了掃帚，衝著黑夜裡跑遠的少年，氣急敗壞地咆哮，“林蕭然，我沒你這個兒子！”
剛吼完就被徐雪容抓著肩膀使勁搖晃，“林建國，要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帶著肚子裡的孩子離家出走！”
林建國夾在徐雪容與林蕭然中間痛苦萬分，縱有萬般憤怒，再三衡量之下還是閉了眼沉默了。
林笑走過去抱住徐雪容，帶了哭音勸道，“媽，你別生氣，不要走。”
林建國看了眼林笑，終是退了一步，無可奈何地長嘆，“好！他林蕭然想怎麼搞就怎麼搞，趁早把家敗光了，我看他還能敗什麼！我倒是看看你溺愛孩子能得個什麼下場！”
林建國氣沖沖地進門，留下母女二人站在院子裡吹冷風。
這一晚，徐雪容跟林笑擠在一間屋子裡，沒有跟林建國同床。
林笑坐在床邊的書桌前，看著背對著她躺臥的徐雪容，實在沒心情做功課，小心翼翼地出聲，“媽，爸他也是氣急了。”
過了很久，徐雪容才出聲，“你做你的作業，媽沒事。”
林笑低下頭，指腹摩挲著數學書紙頁，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如何沒事？您的哭聲都藏不住了…
坐了幾分鐘，林笑還是將書本合上，掀開被子上床將徐雪容抱住，貼著她的後背，“媽，你還有我，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