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話未說完,卻沒想到梅子衿突然出手,快如閃電般的將他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
動作快到無名想躲閃都來不及。
再次『露』出真容的無名,蒼白無血的臉上留下的淚痕也無所遮掩,連著眸底深深的悲痛,一併展『露』在了梅子衿的面前。
那怕之前已看到過無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可再次見到他,並知道他是自己的孿生胞弟,梅子衿心裡又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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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梅子衿不知道無名身上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父母為什麼要瞞下他,不讓世人知道他是侯府的小公子,但那份骨血相濃的親情,讓他在看到他眸中的悲痛時,忍不住跟著心痛起來。
可一想到他害死了水卿卿,梅子衿又剋制不住自己恨他。
無名看著梅子衿看向自己的悲憫眸光,心裡又是心酸又是悲憤,向他伸手,咬牙恨聲道“把面具還給我。”
這麼多年來,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長著一張與大晉第一侯爺梅子衿一模一樣的面容,無名除了將自己易容成普通平常的侍衛,更是常年帶著面具。
時間一長,他竟是習慣了帶著面具的生活,因為這一面冰冷的面具,遮住了他心裡的悲傷與自卑,成了他保護自己的偽裝。
所以,乍然取下面具的他,面容間不由湧上了慌『亂』。
梅子衿沒有再將面具還給他,卻是當著無名的面,將面具帶到了自己的臉上,冷冷道“從這一刻開始,你是梅子衿,而我就是面具刺客……”
說罷,他將他獨有的軟劍,交到震愕住的無名手裡,自己則拿過他手中的長劍,冷冷道“你好好守著母親,等我……等我接她回來,再同你算帳!”
話音一落,戴上面具的梅子衿,手拿著無名的長劍,從後窗躍出,往府外奔去……
梅子衿走後,空『蕩』『蕩』的屋子裡,只留下無名與床榻上暈厥過去的侯老夫人。
無名拖著沉重的步子來到床邊,眸光定定的看著床上暈『迷』過去的母親,再看向地上那截斷指,這麼多年來心裡壓抑的痛苦與委屈,終是化做淚水無聲的落下……
梅子衿戴著面具,故意在李宥與白浩清面前顯了身,然後施展輕功,將眾人從侯府引開後,再將他們成功甩掉,往『亂』葬崗飛奔而去。
黑夜裡的『亂』葬崗比白日裡更顯淒涼可怕。
站在雜草叢生的墳地間,梅子衿心碎成塊,喉嚨間再次湧上腥甜,高大的身子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與悲痛,無力的跪在了墳地間。
如果是其他人害死水卿卿,不論是誰,梅子衿都不會放過他,定將他碎屍萬段。
可偏偏,害死她的人,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三石已先他一步到了那裡,見他親自過來,連忙上前扶起悲痛欲絕的他,心痛安慰道“爺,這裡並沒有郡主與小公子的……我們將這裡都找遍了,沒有找到任何新的……新的屍首……說不定,郡主與小公子並沒有死。”
聞言,梅子衿死去的心微微一顫,嘶啞著嗓子顫聲道“你確定嗎?真的沒有任何發現?”
三石堅定的點了點頭,“郡主與小公子一定吉人天相,定不會出事的。”
梅子衿驀然想到什麼,死寂的眸光亮起了點點火光,激動道“他定是故意騙我的。即刻回府,問清楚他將她們藏在哪裡了?”
等梅子衿再次回到侯府,侯老夫人已醒來,屋內卻不見了無名的身影……
而另一邊,被梅子衿假扮的面具刺客甩掉的李宥與白浩清,正在懊惱之時,白府的下人卻是歡喜的跑來稟告,大小姐找到了。
之前一切,正如梅子衿猜測的那般,是無名故意騙他——一為報復梅子衿,更是想讓梅子衿對水卿卿徹底死心。
因為,無名決定帶水卿卿與昀兒母子離開京城……
原來,當水卿卿抱著昀兒從樓梯上摔下去時,無名不顧一切跳下,搶在她們落地之前,緊緊的抱住了水卿卿。
無名後背上那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就是為了救水卿卿母子,抱著她們摔下樓梯時,被放置在樓梯旁的竹樁戳傷的……
若是沒有無名拿身子替她們擋著,竹樁就刺進了水卿卿母子的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而雖然有無名捨身相救,水卿卿也撞到頭昏『迷』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還是在鐵匠鋪後面小小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