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被西夏人攻打的訊息傳到了鎮江。
韓璋一掌落在了輿圖上。
這麼多西夏人,一定是有人開啟了西北的佈防,將這些西夏人放了出來,否則要怎麼解釋如今的情勢。
到底是誰會做這樣的事,誰有本事做這樣的事?
太子?
眾所周知,他是寧王妃的母家人,早早就被打上了太后黨的烙印,所以他儘量遠離朝堂,不管皇上和太后怎麼內鬥,只要他牢牢護住大齊的門戶,大齊就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是卻在這樣的關頭,被人動了手腳。
就算再怎麼爭鬥,也不該引賊入室,這樣荒唐的太子如果做了皇帝帶給大齊的只會是災難。
從來不想插手內政的韓璋,忽然之間從胸腹中湧出一股的怒氣。
他不能不管了。
如果太子通敵的事坐實,他就要好好打算一下,怎麼將太子從儲君的位置上拉下來。
太子下來了,扶誰上去才好?
寧王?
他真的要變成太后黨?除了這條路之外他還有沒有別的路可走?
韓璋正想著,一隻小手忽然推了碗藥過來。
韓璋看著黑漆漆的藥。
他好像好久沒有嚐到藥的滋味兒了,上一次他連夜回京,淋了一天一夜的雨,大哥見了吩咐府裡的郎中給他開了一碗驅寒的藥,藥是苦的,喝到心裡卻是暖的。
大哥數落他,好歹也是手握重兵的將軍,怎麼將自己過的這麼糙。
家不回,身下孩子沒有一個,看樣子就算是在邊疆,屋子裡也沒有個伺候的女人。
他整日裡對著一群漢子,哪裡需要這些。
韓璋想到這裡笑了笑,就又要去看輿圖。
“先將藥喝了。”
小手又將藥碗向前推了推,稚嫩的聲音中居然帶著幾分的威脅,“胡先生開的防暑瘟的藥必須要按時喝。”
韓璋只能探口氣,伸出手揉了揉琅華的頭,然後將藥碗拿起來一咕嚕喝了下去,放下藥碗時,韓璋掃了一眼賬外計程車兵,個頭有些矮,面目也有點生,他招招手將士兵叫過來,隨口問道:“哪個營的?跟著誰?”
“我們是從泰州佈防下來的,徐百戶帶著昨天進的鎮江,今天來跟鎮江的兄弟換防,鄭千戶這邊缺人手,就……”
“這兩個時辰的口令是什麼?”
“餘輝。”
韓璋點了點頭,讓那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