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頭也沒抬一下，咬著煙，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封情書是你換的吧？”
李裡顯然一愣，江堯他都知道了？
雖然李裡猜測江堯可能已經懷疑到自己頭上了，但他依然還是裝作不知情，“什麼意思？”
江堯氣笑了，“別他麼的在老子面前玩弄你的那些破心計，沒用。”
少年的聲音明明很低磁很好聽，可卻有著幾分倨傲不羈。
李裡攥著塑膠袋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臉色也白了很多，“所以……呢？”
他有點看不懂江堯這個人。
他們都說江堯脾氣不好，性格壞，只要是惹到他的人，幾乎都會被他揍一頓。
李裡覺得，自己為了給王亦煒出氣，偷偷換掉江堯表白的那封情書，肯定會惹到他。
可是……現在看來，江堯似乎並沒有多大反應啊。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江堯應該是直接打他了的啊……
為什麼江堯還不動手？
“李裡，胃癌，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這個病吧？”
江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來，卻讓李裡臉色瞬間一變。
幾乎是下意識的，李裡不自然地捂住了自己的胃部。
胃……癌……
江堯，他、他怎麼會知道……
李裡忽然陷入冰冷刺骨的寒冷中，手腳感受不到一絲暖度。
渾身上下，只剩下冷了。
他的臉色更是白的可怕，不單單只是病態的白，更多的是恐懼感的慘白。
他隱藏了將近一年的傷口，就在今天，就這麼的被江堯揭了開來。
是赤裸裸又毫不加掩飾的羞恥感和無力感。
李裡低了一會兒頭，忽然又抬了起來，他朝著江堯虛弱地笑了一下。
“是，情書是我偷偷換的，我就是討厭你那副拽得不行的模樣，所以才想要故意整你的。”
他的語氣很穩，出乎意料的平靜。
江堯不緊不慢的吐了一口煙，淡淡的煙霧有點朦朧，模糊了他的視線。
“嗯，我知道。”江堯頓了一下，又把煙給咬住，“我還知道，你偷偷隱瞞別人你得了胃癌這件事。”
江堯來之前，特意調查了李裡的個人資料，他也是在無意間發現這件事的。
因為查到的李裡的個人資料很奇怪，上面寫著他在每個月的11號都會去一次人民醫院。
這讓江堯起了疑心，所以他又派人去調查人民醫院了一下，才知道了李裡得了胃癌這件事。
李裡的臉色很難看，他用力抿著唇，死死地盯著江堯看。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我今天來……其實只是想找你問清楚情書的事情而已。”
江堯淡淡的開口，根本就沒有在意李裡那陰沉的目光。
李裡錯鄂了一秒，“你，你說什麼？”
他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真的嗎？
李裡有點不敢相信，可看江堯那漫不經心的模樣，他……沒有必要騙他吧？
李裡其實只是害怕家裡人會知道他得了胃癌這件事，家裡經濟本來就拮据了，他不想再給家裡人增添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