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圇三人猛然衝出,向楊旭撲來,只是見楊旭冷目回瞥,他背後九層殺氣的修羅一聳而起,雖說殺氣並未散開,但僅僅望這修羅,便令人心底生寒。
撲飛來的三人同樣一驚,這一驚之際,修羅抬手極速丟擲,紅炎翻滾的右臂包裹著絕寒之氣,當即將三人拋飛回牆角,絕寒之氣立刻在三人靈魂之中掀起風暴,就似無數刀刃在肆虐,他三人的面色當即煞白。
再不理會三人,楊旭的目光再度落到面前的女子身上,伸手握住淡青色腰帶,這正是當初送個柔兒那條限制腰帶。
“應柔,她怎麼了?”楊旭的目光落在這女子面上,眼裡翻滾的寒芒幾欲射出。
那女子被束縛住的身子猛然一震,眼裡閃爍起困惑,她道“你為何會認識這腰帶,為何知道我的名字,你我應該從未見過?”
“莫非你認識楊旭哥哥?”女子眼裡又是大片喜色溢露,楊旭亦是身子一震,陷入沉默“她是柔兒?水寒秋的外孫女,對了,有此可能。”
“當年曾在一起待過,曾聽他說過。”楊旭答道,此時他不能了暴露身份,這裡畢竟是水族,而不遠處,又有三名炎族人。
那女子眼裡神采奕奕,在楊旭能壓鬆開她那一刻,追問道“這位哥哥你知道楊旭哥哥在哪裡吧?請你告知我,我會讓外公好好感謝你。”
楊旭長吸口氣,按下想與應柔相認的衝動,道“他並不在噬族,所以你即便時去噬族,也無法找到他。”
聽言,應柔眼裡立刻黯淡,雙眸隱現淚光,極為失落的應了一聲。
見那認識楊旭的面惡男子就要走,柔兒呼道“大哥哥,你能留下和我說說楊旭哥哥的事麼?我已十數年沒有見過他。”
充滿酸澀的一句,立刻讓楊旭心底一陣觸動,他欲要回絕,心底又是極為不捨。縱然他和柔兒並無血脈親情,但從二十年前開始,他對柔兒的溺愛,就已超過血脈的束縛。
此刻她在那,己在此,他要走,心底一片難言的不捨。
“可以。”楊旭長舒口氣,答應時應柔眼裡立刻有絲絲的歡欣,應柔幾步追到楊旭身旁,道“多謝大哥哥,你隨我去屋裡說吧。”
說著柔兒瞥了炎圇三人一眼,便帶楊旭向屋內走去,炎圇三人憤憤之色漸濃,眼裡又是大片的困惑,前番慕王還對那女子殺意森濃,片刻,又如此模樣,他三人如何也想不透。
應柔已下了逐客令,三人從地上站起,憋怒從院內離開。
她帶楊旭入她閨房,雖說多年受水族教養,但她天真無邪的性子依舊未變。
房內佈置簡單,清雅淨美,她請楊旭坐下,便去沏茶,楊旭看著窗隔掛著那一張墨畫,不由一笑,畫里正是刺雪,他,柔兒。
處在柔兒的房中,看著那小小鏡臺,便好似看見十數年前的柔兒對鏡梳頭的模樣,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雖說莫名,卻使心頭陣暖。
當年還縮在他懷裡的,如今,也已亭亭玉立,這股莫名的感覺中帶著一絲遺憾,遺憾這十數年,一恍而過,轉眼丟失的,是這十數年柔兒的面容。
“大哥哥,你知道楊旭哥哥去哪裡了嗎?”柔兒端著茶具,問道。
楊旭微微一笑,答道“他去磨練自己去了,或許某一日,就會走到你水族來。”
“我都等了十幾年,可是楊旭哥哥還是不曾來過。”神色一暗,她幽怨了一句。
楊旭心底一顫,心底開始踟躇與柔兒認是不認,尤是見柔兒那淚眼汪汪,心底的矛盾便會蔓延滋生,瘋狂滋長,越是無法按耐。
他這一生,情愛給了刺雪,溺愛給了柔兒,刺雪已被捉走,見著柔兒,十數年的掛記更是一如泉湧。
楊旭沉默了許久,深吸口氣,道“柔兒,你能確定這院子,不會有旁人存在。”
正處在沉默的尷尬中的她點點頭,道“嗯,外公雖然管我很緊,但這個地方我是自由的。”
這一刻,楊旭已有了決定,哪怕是暴露了身份,他,也要與柔兒相認!或許這會使他所有的計劃付之東流,但與柔兒相比,這一切不過微不足道。他道“柔兒,如果楊旭就在水族你會如何?”
她將茶沏好,澀澀一笑“我不敢想,每每我這麼想,都會從夢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