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願望也只不過是想讓他的女兒做一個單純的孩子,那些骯髒的事情,他這個當父親去做就好。
誰知道,今天竟會鬧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剛才那一巴掌,打的他手心都疼的不行,傅雨清更是嘴角已經流血,臉頰腫的老高。
傅伯倫是又心疼,又生氣,可這個時候又不是教訓她的時候,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怎樣把對她的懲罰降到最低。
想著,那有些枯瘦的身體,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王爺,小女犯下如此大錯,是臣教導無方,臣罪該萬死。
“可是,雨清本性純良,她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出這樣歹毒的計劃的,一定是身邊有惡奴教唆。
“微臣定會把殺人的兇手親自抓來,還死者一個公道。”
說著就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口氣十分嚴厲的說道:
“畜生,還不趕緊過來給娘娘跟王爺磕頭認錯。”
知道自己是一敗塗地的傅雨清含著眼淚,看著跪在地上的父親,看著一臉痛心疾首的姐姐,看著冷眼旁觀的長公主。
最後她才把目光鎖在了慕錦塵的身上。
她一步一步的努力嚮慕錦塵走近,可是,卻是越走越遠。
她才貌雙絕,世間多少男子對她趨之若鶩,可是,他卻是看一眼,都是那麼吝嗇。
今天是他這輩子跟自己說的話最多的一次,可是每一個字,卻又像是鋒利的刀片,有著切膚之痛。
彎起嘴角,傅雨清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全都是自己對自己的嘲弄。
“我沒錯,我為錦塵哥哥肅清周圍的那些汙穢之人,何錯之有?
“不過了就是死了幾個奴才,我堂堂郡主的身份,殺幾個人,怎麼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嬤嬤們直接就在牢裡把沈言弄死了,不過我聽說她的嗓子已經廢了,所以,我也不能算是全輸。”
傅雨清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歇斯底里了的對著慕錦塵叫喊著,臉上都是猙獰的笑容。
“來人,來人啊,把這個孽畜給我拉出去,本宮不想看見她,本宮不想看見她……”
傅雨容顫抖著,用自己的手指指著眼前這個她疼啊了多年的妹妹。
為了妹妹,她甚至都替她背了黑鍋,可結果,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這孽畜還不知道悔改。
幸好皇上還沒醒,不然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要是被皇上聽見了。
搞不好會連累整個傅氏一族。
“咳……”
就在侍衛剛剛聽見皇后的命令,要進來拿人的時候。
皇上寢室的門開啟了。
慕錦銘被王公公和一名太醫攙扶著,從屋裡走了出來。
一身晃眼的明黃色,給這間大廳裡帶來的卻不是溫暖,而是深入骨頭的寒冷。
傅伯倫一見皇上出來了,就趕緊的跪爬到了皇上的腳邊,老淚縱橫的說道:
“皇上大病初癒,還請您保重龍體啊。”
慕錦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丈人,並沒有理他。
他的手輕捂著自己的腹部。
雖然還有些疼,但是跟剛才疼的想自殺的時候簡直是好了太多了。
其實他已經醒了半天了,外面他們說的那些話,王公公也全都一字不落的都跟他轉述了一遍。
本來呢,是真的懶的管。
可是,這已經不是發生在後宮裡的一件簡單命案了。
這已經牽扯到了朝中重臣。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講,他這個皇帝如果再不介入的話,恐怕這矛盾會影響到江山社稷了。
板著臉,慕錦銘就坐在了龍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