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殺阿蘭哥哥了?我這是在給阿蘭哥哥療傷呢,倒是聖女大人您,您不在塔樓裡閉關修煉,到這裡來是何用意啊?”
話是這麼問出來的,不過雲若心裡也有自己的想法,雪若在小的時候就不喜歡她,現在跟自己對著幹,也是應了聖女應該有的囂張跋扈的性子。
一邊回擊著小空,雲若一邊用力的甩開了小空的手。
雖然對聖女突然來到水牢有些吃驚,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雲若彎下身子撿起了剛剛掉在地上的那跟冰晶。
“聖女大人,您別緊張,您放心好了,在這影殺門裡,是沒有人能夠破壞祭祀的,而且,您最開始不是也要處置阿蘭麼?我這是在幫您出氣啊。”
雲若是笑著說的,可這笑容在綠色的磷光之下,卻是格外的猙獰。
小空真的不明白,這個雲若前幾天還在給阿蘭求情呢,怎麼今天就成了這個樣子?她該怎麼做,跟雲若撕破臉麼?她並不怕雲若,也不怕這水牢裡的任何守衛,可阿蘭現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她真的能跟阿蘭從這個地方逃出去麼?她死不死的不要緊,可是阿蘭?
從始至終,她的事情和阿蘭都是無關的。
“好……”
幾乎要把牙咬碎了,小空扭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阿蘭,而阿蘭正好也微微抬頭看向了小空。
目光的交流,讓兩個人的心都變的沉重不堪。
如果可以,阿蘭此刻最想說的話就是,我沒事,別擔心。
然而在這個情況之下,他什麼都不能說。
此時在阿蘭的心裡,更多的還是愧疚,他回到影殺門,是要幫空兒的,誰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幫不上忙就算了,如果空兒為了救他再以身犯險,那他寧可就死在這裡。
對視了片刻,小空又轉過了頭,她沉了一口氣,忽然間對著雲若就又笑了。
“雲若大小姐,你想做什麼,隨便,但是你給我聽好了,不管怎樣,這個阿蘭務必要活到紅月之夜祭祀的那天,如果在那之前,他死了,或者是身體有了什麼缺陷,我想,神明一定會不高興的,煉丹藥的爐子如果點不著,你可是要負責的。”
大概也只有小空自己知道她是多麼想現在就殺了雲若這個賤人,剛才她竟然還對雲若有一絲的幻想,以為雲若會幫著救阿蘭,現在想想,自己也是太天真了。
自始至終,雲使站在牢房的門口一句話都沒說,她一直都在觀察阿蘭的眼神。
憑藉著這麼多年來對阿蘭的瞭解,她在阿蘭的眼睛裡,沒有看見一絲的恨和不屑,她看見的是無能為力的內疚之情。
不由得,雲使的眉毛微微擰在了一起。
聖女沒有撒謊,阿蘭和這個被詛咒過的孩子的的確確是相識的,看關係還不一般。
想了又想,雲使終於想到了要用什麼樣的措辭,把聖女帶走,並且給大小姐雲若一個臺階下,可她剛要上前,就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水牢通道的火把,把那些白衣服的女祭司照的清清楚楚,那些老祭司臉上深深的皺紋全都一目瞭然。
根本就沒有看雲使一眼,兩個老祭司什麼都沒說直接進了關押阿蘭的水牢,她們快步的走到了小空的身邊,一左一右扶住了小空的胳膊。
“聖女,該回去了。”
“……”
力量在一點點的消失,有那麼一瞬間小空的腿都有些軟了。
她是被女祭司控制過的,但是上一次只是輕微的覺得失去力量,這一次卻是玩真的了。
沒有任何抵抗的機會,小空就被架著出了牢房的門,她還想再回頭看一眼阿蘭的,卻是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水牢最深處的牢房再次陷入了死一樣的寧靜,雲若被這麼一鬧也沒了折磨阿蘭的興致,她拿好那根冰晶,瞪了一眼雲使之後,就獨自離開了。
看著雲若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長長的通道盡頭,雲使才邁開了步子走向了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