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白弧是主動放緩手上的動作,但後來,感受到那股凝滯感後,便是她無法快速地變化手上的動作。
彷彿有什麼力量,強迫她放緩速度,將一個一個手勢掐得明明白白,記得清清楚楚了,才能繼續下一個。
這種練習沒有目標,白弧只能練習手訣,不能出口成咒。
不過,在這種凝滯感中,白弧的腦海裡隱隱約約冒出了更多的資訊,好似修仙小說裡寫的感悟或是頓悟,又好似是現代的時候,透過不斷的練習熟悉某種語言,然後,就能夠很快掌握這門語言裡的新詞彙。
白弧的確知道了越來越多的手訣,但大部分都超過了人類能夠使用的範圍,因為人類絕大部分只有十根手指。
她忍不住想,既然手訣能夠簡化到一個手勢,那麼能不能將所有的資訊進一步壓縮,都簡化成一個手勢,這樣一來,雙手可以表達的內容就會成倍增加。
先生們曾經說過,咒術的手訣,是術士溝通天地規則的語言。
那麼,白弧想,她能不能重新造出一套語言。
還有,這個手訣所表達的內容,到底是給誰看的呢?如果能夠知道資訊的接收者是誰,那麼換一種溝通方法應該會更簡單一些。
不發簡訊,還可以打電話嘛!
白弧結束了修煉,走下床,開啟了房門。
她看著庭院裡那棵葉子亮閃閃的大樹,心裡有種預感,這些謎團在見到魔王之後,都會解開。
………………
拿到契書的第二天一大早,白弧就接到通知,讓她馬上出發,趕往東北的祁山城。那裡爆發了超大規模的魔獸潮,昨天晚上更是突然出現了五隻魔將。
蕩魔聯盟損失慘重,當下向白家發出了救援請求。
就能力而言,白家的術士的確要強上很多。
但只派了一個小姑娘來,就太過分了吧。
白弧是騎著白家族學裡一隻四級魔獸來的,一天一夜就抵達了祁山城。
只是,出來迎接的人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戰鬥仍在持續,白弧也不想跟這些人解釋,只讓他們儘快帶自己去前線。
既然別人的確是以援軍的名義來的,而且也主動要求上前線戰鬥,他們也不好攔著別人不是?
白弧雖然和魔過手了,但也是第一次看到術士與魔獸的戰場。
魔獸數量並不是特別多,畢竟,單體攻擊力已經那麼高了,如果數量上還和人類相當的話,人類也別抗魔了,直接集體自殺算了。
術士們幾人一組,每組有一名主攻,其他人負責牽制魔獸的動作,主攻則施展降魔咒。
即使術士在人數上佔據絕對優勢,也難免有犧牲。
白弧親眼看到幾名術士被魔獸或咬或抓,黑色的火焰在短短几息內將人燃燒殆盡。
所以說,術士與魔獸的戰鬥,是沒有傷員這一說的,無論哪方,都只有殺死對方,自己才能活下去。
而白家族學裡的那名白沾先生,幾乎可以說是萬幸。他是在戰鬥中被前輩救了,所以才只留下一道疤,而救他的那名前輩則犧牲了。
白弧掃視了戰場,確定了五隻魔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