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剛開始聽的時候還想笑,這郝巢就是個廢物,能讓一群水匪殺的屁滾尿流,這跟大梁戰兵的戰鬥力根本就沒什麼關係,他都能想象,分明是這個傢伙既沒有安排哨兵,又沒有清醒的頭腦,完全不懂指揮,才會讓一群水匪突襲,打的暈頭轉向,以至於將他們全都俘虜,連鎧甲都丟了。
也幸虧這群水匪手下留情沒把他們都殺了,這才能讓這個蠢貨活著跑回來。
不過聽到後面的時候他簡直恨的牙根癢,這貨竟然把髒水潑到了龐倫身上,他怎麼就沒讓水匪給砍了呢!
龐倫沒資格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議,要是他在場的話,估計現在都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郝巢。
老皇帝拍了桌子,“大膽郝巢,你為將無能,打了敗仗,不但不承認自己的錯誤,竟然還敢把責任推到下屬的身上,這便是你口口聲聲的忠君為國?完全是屁話,朕留你何用!?來啊,拉出去,砍了!”
郝巢嚇的渾身發抖,一個勁兒的叩頭,“求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臣一定能把糧食帶回來!”
老皇帝根本不願再與他廢話,“拉出去!”
立刻有兩名禁衛士兵走了進來,拉著郝巢就要拖出去。
丞相林庸又站了出來,跪在大廳之中。
“陛下息怒!且留郝將軍一命。”
老皇帝看著林庸,哼了一聲。
林庸接著說道:
“陛下,勝敗乃兵家常事,郝將軍初次領兵作戰,經驗不足,難免犯錯,但其為國之心,日月可鑑,起碼郝將軍面對敵大軍圍城,仍敢帶兵出城,這份勇氣便值得嘉獎,卻是比某些明明有能力,卻不願盡力的人要強上太多。”
說到這裡,林庸停頓了一下,有意無意的往陳墨望了一眼。
陳墨一挑眉,這老匹夫,這時候了竟然還不忘咬人!
他怒目而視,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饅頭。
林庸嚇了一大跳,趕緊捂臉。
老皇帝也看見了陳墨手裡的饅頭,瞪了他一眼,“不得放肆!”
陳墨氣呼呼的把手裡的饅頭放到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
不過這一下,誰都能從老皇帝的語氣裡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皇帝陛下對陳墨的話語哪像是君對臣?分明就像是家長對自家的孩子。
就算是孩子犯了錯事,也終究是自己家孩子。
林庸見饅頭沒有向自己飛來,也是鬆了一口氣,當下叩頭說道:
“陛下,郝將軍罪不該死,應再給他一次機會,倒是那龐倫,以臣之見,當斬之以儆效尤!”
“放屁!林庸,你少在那裡混淆視聽,郝巢有什麼資格調動龐倫?龐倫是我的親兵,不是郝巢營下戰兵,郝巢求人不成還特麼倒打一耙,你郝巢怎麼不乾脆把陛下的御前侍衛也徵調了?你們的臉皮簡直堪比城牆,敵軍的利箭都射不穿。”
“你……咳嗯,駙馬爺請自重。”
林庸氣的臉色漲紅,可他知道自己罵不過陳墨,要是惹急了弄不好還得挨頓打,他是真有些怕了。
老皇帝一拍桌子,兩人安靜,不敢再說。
“大敵當前,看看你們都像什麼樣子?朕真想把你們都拉下去砍了!”
老皇帝憤怒的吼道。
兩人不再說話。
大廳裡一時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