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已經完全適應了風偏,他的瞄準會自動糾正,提前偏移,僅僅是十幾槍便讓他重新掌握了規律,打出去的子彈落點精準異常,平均兩三槍就能將敵人的油罐打碎,即便不用明火,他也可以用子彈的高溫點燃火油。
宋文遠的投石車終究是變成了一團團火球,氣的他把拳頭捏的嘎巴響。
兩千步是一個尷尬的距離,就算這個時候他想要步兵發起衝鋒,但步兵披掛著沉重的鎧甲跑上兩千多步的距離,到了城下,人也已經累傻了,哪還有什麼力氣攀爬攻城?這是讓宋文遠非常鬱悶的一點。
“勞軍師,如此距離也不利於大軍突擊啊,不知要怎樣才能讓我的將士們平安的突進到城牆下?”
宋文遠有些急了,因為就算前面的盾車成功了,他們計程車兵也完成了挖牆腳的壯舉,可是後續他的兵力要怎麼樣推上去呢?沒有後續的兵力,那前面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啊。
勞邑看了大都督一眼,只是一夜的準備時間而已,這貨就要這要那的,你咋不說有沒有辦法直接把你的人都直接懟在敵人的臉上呢!
生氣也是在心裡,嘴上自然不能那麼說,而且也不能說沒有辦法。
“回稟大都督,卑職倒有一策,或可辦到。”
宋文遠來了精神,“快說!”
“大都督可嘗試將羊皮裹了沙土掛滿樓車迎敵面,想必可擋住敵賊射來的鐵丸,則可使將士們快速的衝上城頭。”
宋文遠皺起了眉頭,“可是此次來的匆忙,未曾帶著樓車,又如何是好?”
勞邑不說話了,辦法是教給你了,你不能用就怨不得我了。
過了半天,勞邑又小聲的說道:
“大都督,當面之敵確實頑強,卑職疑惑,這雷家寨難道三面守敵都是這般猛力?不如派兵試探一下,或可牽制,或可虛實交替,從後面登城。”
宋文遠點頭,“嗯,此法可行,承業,我再給你兩千兵馬,你帶著人繞到後面猛衝猛打一氣試試看。”
範承業不敢說不,趕緊敬禮,轉身領兵而去,心裡卻把軍師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這貨簡直坑人啊,實話講,他已經被那大梁的護國大將軍打怕了,心裡已然有了陰影,此時此刻,那位大將軍的天雷還始終沒有落下來過,說不定就在後面等著他呢,只等他送上門去!
想想就頭皮發麻。
範承業還是領著三千步兵脫離大隊向雷家寨後門繞去。
宋文遠並沒有讓攻城行動停下來,攻城最忌中斷,必須連綿不絕,給敵人以不斷的壓力,他就不信,敵人那鐵丸是無窮無盡的。
一批又一批的步兵被他派了上去,要麼是推著盾車,要麼乾脆就是將多塊盾牌綁在一起,舉著讓士兵衝鋒,只要散開距離,就能減少傷亡,還能不斷的給敵人壓力。
敵人星星點點,稀稀拉拉確實讓陳墨很是彆扭,四挺機槍都開了鍋,被他叫停了,機槍還是要在關鍵時刻使用,既然敵人用這種戰術來應對,他乾脆讓親兵隊自由射擊,就當是練習打靶了,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龐倫平時沒少訓練他的這些手下,親兵們的槍法雖然不敢說和周全一樣,但在兩百米的距離內打中人形靶那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於是乎,那些磨磨蹭蹭向前走的敵軍步兵只要進了第二道鹿砦的範圍內,便逃脫不了被擊中的命運,傷亡頓時大了起來。
後面的步兵漸漸總結出經驗,只要過了第二道鹿砦,就別管其他的,扔掉所有負重,有多快跑多快,衝到城牆下就安全了。
確實,經過了一段時間,城牆下還是聚集了大量的敵軍,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被掘進了一人多深,眼看著再過一會兒就能鑿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