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作為一個外科醫生,用手術解決問題是本能。
比如說除淋巴瘤之外的大部分癌症,當醫生告訴家屬說不再考慮手術方案,而推薦嘗試所謂細胞療法、中醫調理的時候,基本上就是聽天由命了。
雖然殘酷,卻是事實。
而在腦外手術中,對於顱腦挫傷陳舊性瘢痕不進行手術,同樣也是因為不能,而不是因為不願。
雖然常說,遇事不決切一刀,但大腦,是萬萬不能亂切的!
當年葡萄牙醫師莫尼茲創造了前額葉腦切除術治療精神障礙,風靡一時。
莫尼茲本人甚至因此獲得了1949年的諾貝爾醫學獎。
但後來的故事告訴世人,這項手術不是天使,而是魔鬼。
可怕的併發症接踵而至,一個個手術病人成為了真正的“tkingdead”。
因此如今神經外科醫生切除腦組織的時候,愈發的謹慎,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走出這一步的。
可如今的舒馬赫,本就沒有什麼生活質量和性格可言,所以手術弊端倒似乎沒有那麼大了。
不過在擁有了【解構重構之眼】的情況下,張子凡的手術方案不僅僅只是切除。
將患區的腦組織部分切下後,張子凡根據神經元的走向,對其重排。
這原理與之前對李超右眼的改造有相似之處。
不過大腦的神經元遠比視神經要複雜得多。
即便是張子凡,也不可能在手術檯上完全將這些神經突觸連線好。
好在還有別的辦法。
張子凡之前為了懟臭狗屎而研究的神經元定向誘導分化方法,在這個病例上也能發揮作用。
簡單來說,在手術檯上,張子凡用切除下來的瘢痕腦組織作為骨架,搭建好了創區修復的基本結構。
而在後期,可以使用定向分化的神經元作為充填材料,以注射或者二期手術的方式,充填進骨架之間。
不過這裡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骨架之間的空隙必須保護起來。
不然幾周後做二期手術,這些空隙早就被纖維結締組織所佔滿了。
這個問題對於神經外科醫生來說,還真是個難題。
但對於牙科出生的張子凡,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預防纖維結締組織佔空間,這是每一個種牙大夫必須面對的問題。
一旦在人工牙根邊上,誘導的骨組織還沒生成之前纖維結締組織就爬行進去了,這顆種植牙就會鬆動失敗。
所以張子凡立刻讓袁強脫掉手術服,趕去換衣間將包裹中的牙科用膠原膜拿了過來。
這些膠原膜還是從士卓曼贈送的贈品,真是無巧不成書。
牙科膠原膜的主要成分是豬大腸的腸膜。
舒馬赫作為一個德國人,張子凡猜測他應該愛吃豬肉香腸,不會因為宗教原因而決絕豬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