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凝擰著眉,打算率先進入朝會廳,嗬斥那人幾句,卻發現顧安然搖了搖頭。
“讓他們繼續說。”她麵無表情淡聲道。
張禦史的話說完了,殷旬和二強他們,還有一眾大臣立馬附和道,“對,張大人說的對。”
“修路建橋確實是好事,諸位不要再爭吵了。”
張禦史雖然官不算大,隻有從三品,但如今在朝中,佩服他的人不少。
他真正做到了什麼都敢說,懟陛下那可從來沒有嘴軟過。
他們甚至覺得很神奇,張禦史居然能活到現在,而且陛下和張禦史之間的關係很微妙。
似乎,陛下故意縱著張禦史,讓他想說啥說啥,也從來不和他生氣。
顧安然聽了朝會廳沒有再反對修路的聲音了,才看了一眼張凝示意。
“陛下到~”張凝會意,出言道。
聲音一出,本來亂糟糟的朝會廳恢複了安靜。
南月的朝臣們,也終於見到了好幾個月都沒有看見的女皇陛下。
顧安然抬步進了朝會廳,在上首的龍椅上麵坐定了。
“見過陛下!”朝臣們齊聲行禮。
顧安然微抬手臂,淡聲道,“不必多禮。”
緊接著她說道,“永寧城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她看著吏部侍郎道,“吳大人,令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也表示遺憾。”
“但,他是為了我南月而殉國,是國之忠魂。”
“我會安排好他的身後事和妻兒老小,定讓他安心。”
吏部侍郎聽了顧安然的話,臉上稍微有些臊的慌,心虛道,“陛下,想必臣方才的話,你也聽到了,臣隻是因為弟弟走了,所以口不擇言,還望陛下恕罪。”
顧安然卻大氣的擺手道,“一母同胞的兄弟,當是如此。”
“不僅僅是吳尚書的身後事,那些在塌方中遇難的民夫也要給足足夠的撫恤銀子,讓他們的家人後續的生活沒有後顧之憂。”
“還有,這個撫恤銀子,我希望足額到達那些民夫家人的手中,若是有人敢動這筆錢,被我知道了必然是剝皮拆骨,絕不輕饒。”顧安然臉色少有的嚴肅。
所以,朝城門皆是一片肅然的表情。
“那些去世民夫的孩子,免除學費,由朝廷支出。”顧安然又補充了一句。
“是。”或許是因為顧安然的表情太過嚴肅,沒人敢再反駁。
事實上,負責處理這些事情的人,也鬆了一口氣。
本來,還擔心若是朝廷的撫恤銀子給的不夠,難免引起那些民夫家人不滿。
還有那些才應招的民夫,心裡也會不舒服,起了不好的心思也說不定。
但是,給足了安撫,這些事情應該就不會出現了。
“不過,張禦史有一句話說的很正確。”顧安然調轉了話頭。
張禦史冷不丁的被顧安然點名,忍不住站直了身子。
“修路建橋,都是有利於南月的事情,無論發生什麼,這些要照常進行。”
工部尚書有些為難道,“陛下,臣又派人去勘測了地形,那段路著實是不好修。”
“若是非要修,隻怕還會出現傷亡。”
顧安然微微垂眸,而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