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律師,你看,我和章大師還要去醫院看望一個病人,你先收拾下,明天我們陪你去你的家鄉。”
小潘說著就拉著章一天向我出租屋外走,邊走還小聲地和章一天說著什麼。
章一天卻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總覺得現在的小潘也是怪怪的,想了想,我也走出房門,悄悄地跟在了他們身後,他們要看的那個病人,會是誰呢?不會就是程尋吧?
我心裡胡亂猜測著。
章一天所說的“兩個我”,似乎就是在提示我和程尋就是同一個人,而不正常的哪個,就是我。
我記得他在我面前背誦紀·哈·紀伯倫的散文詩《沙與沫》時,完全就是在暗指我只是一個碎片,或者說只是一個回憶。
但他又往往前後矛盾,只要有第三人出現,他又不否認我就是徐敬業律師。
對章一天的反常表現,我不得不懷疑章一天受到了新創世界對他的影響。
我不遠不近跟在他們身後,確保他們在我的視線範圍,也利用街邊的景物隱藏著我的身形,以防他們回頭發現我,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在跟蹤他們。
“韋醫生,章一天還能醒過來了嗎?”
跟了沒多久,我就傻眼了,十字路口的街頭,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循著聲音看去,只見街頭的另一邊,方芳和韋偉肩並肩走著,正在談論著章一天。
我又轉頭看了看街頭的另一邊,小潘和章一天正向醫院的方向走去。
這是什麼情況?
章一天不是才從我這兒離開嗎?聽方芳口中的章一天應該是昏迷一段時間了,可和小潘在一起的章一天又是怎麼回事?
我一愣神的工夫,小潘和章一天已在我的視線消失。
我看了看另一個街頭的方芳和韋偉,一時犯了難,我是該繼續跟著小潘和章一天,還是跟著方芳和韋偉?
我記得韋偉是冥幣案中糾緾方芳的陰魂,而真正睡了方芳的是章一天,我想不明白韋偉怎麼現在也出現在了現實世界,還成了醫生,章一天昏迷又是怎麼回事?
把我和章一天聯絡起來的,主要就是冥幣案,而方芳就是那個關鍵人物。
我很快就做出了選擇,我決定先跟著方芳和韋偉,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沒想到的是,方芳和韋偉只是到附近的水果超市買了些水果,便轉著走到了去醫院的那條街。
我遠遠聽著方芳好像是路上遇到韋偉的。
方芳和韋偉在前面走著,我也沒有追得太近,再也聽不清他們在談什麼。
很快,方芳和韋偉果然走進了醫院。我一路跟著他們走到了醫院六樓。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當方芳開啟606病房時,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章一天,我還是震驚了。
如果病床上的是章一天,這久和我在一起的章一天又是誰?
我記得章一天說我就是程尋,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我昏迷了了,徐敬業只是程尋的意識或記憶在人間遊蕩,也就是他口中黑暗中醒著的我;而真正的程尋,卻是他口中在光明中睡著的我程尋。
我沒有想到,事實上卻是他昏迷在床上。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是不是玄明他們創造的世界和真實世界發生了重合?
章一天從玄明創造的世界回來就陷入了昏迷?而這久和我在一起的章一天是玄明他們那個世界的,我一直處於真實世界和他們創造的世界重合之處。
可這又解釋不通小潘怎麼會和章一天能經常聯想系。
我陷入了混亂。
不對!不對!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韋大夫,他昏迷半年多了,還有望醒來嗎?
病房裡傳來方芳的擔憂聲。
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