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二公子沒聽懂，看向了自己的老子。
折大將軍抬手抹了一把臉，這話說的，竟是讓他沒法反駁。遼東鐵騎待在遼東，那是能讓秦王忌憚的一支大軍，若是這支鐵騎真參戰了，那秦王反而不會有太多的忌憚了，橫豎是沙場相見了，誰強誰弱，打一場知道了。那是讓秦王心裡裝著忌憚，留著後手，不敢全力一爭的好，還是讓秦王豁出去，帶著叛軍傾巢而出的好？自然是前一種好，畢竟算將折家軍全都拉出來，折大將軍也沒有把握，能一戰讓秦王全軍盡墨。
“造反最好是一鼓作氣的好，”莫良緣又跟折大將軍道：“若是與王軍的戰事陷入膠著，不說兵員無從補充，是糧草軍械也只會越來越少，時日一久，叛軍必敗，不是嗎？”
折大將軍想想莫良緣的話，拍了下手，折大將軍真心實意地誇了莫良緣一句：“太后娘娘不愧是出身將門。”
莫良緣的臉表情未變，只眱羽輕顫了兩下，這跟她出身於什麼門第沒關係，前世裡，嚴冬盡是這麼敗的，遼東軍分裂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沒有後援，沒有補給，到了最後便成了強弩之末。
“邊關之地也不容有失，”抬頭看向了折大將軍，莫良緣低聲道：“關外的夷族若是趁著我遼東鐵騎南下，起兵攻關怎麼辦？遼東鐵騎是驍勇，可兩頭應戰，這後果大將軍也是知道的。”
折大將軍點頭道：“末將知道，兩頭應戰，難免首尾難顧。”
“我這些天也想過了，”莫良緣看著折大將軍道：“秦王之前一直想要河西做他的封地，雖然一直未先皇下旨賜地，但我想，他在河西還是有安排的，否則天晉那麼多好山好水的地方，秦王都不要，為何偏偏盯著河西之地？”
折大將軍沉了臉，“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秦王會在我河西之地起兵？”
折二公子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坐下，”折大將軍隔著茶几伸手，將折二公子拽坐了下來，道：“你這會兒知道急了？早幹什麼去了？”
折二公子急道：“早你和大哥沒跟我說這事。”
折大將軍衝兒子翻了一個很不雅觀的白眼，道：“我跟你說的著嗎？你腦子裡除了太后娘娘剛賞給你的女人，還有別的了嗎？”
折二公子又被自家老子說耷拉了腦袋。
“太后娘娘，”折大將軍說：“秦王一定不在河西，這一點末將可以跟你保證，若是他往河西去了，那我父子不可能安心京來了。”
“河西多山林，”莫良緣道：“有些地方，大將軍也是管不到的。”
折大將軍皺眉道：“太后娘娘是擔心那些不服朝廷教化的山民？”
“我不知道，”莫良緣道：“我只是懷疑，秦王沒有帶過兵，按理說，他跟軍之人應該沒有來往才對，手無兵，他要如何起兵造反？”
折大將軍坐著想了一會兒，衝莫良緣搖頭道：“秦王不可能人在河西。”
“那他若是在靠近河西的地方呢？”莫良緣問。
折大將軍愣了一下。
“福祿郡王的封地嗎？”折二公子突然開口說道。
“這是？”莫良緣問。
“這位是先帝爺的皇叔了，”折大將軍皺著眉頭道：“若假設秦王在河西那一帶，那也只會是在這位老郡王的封地裡了，鳳稚城。”
莫良緣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座城池的名字。
“那可是個好地方，”折大將軍道：“原本也應該是河西的地界，只是被皇家划走了，河西最好的良田在鳳稚城。”
折二公子道：“那地方還三面環山，唯一的出口是往原的道路，平日裡，老王爺是不讓我們折家人去他那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