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哥,皇家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莫良緣就沒有云墨的疑惑與焦慮,皇家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她也想下太平,可這太平也要看皇族的這些龍子鳳孫們願不願意給啊。
雲墨坐著喝了一杯水,窗外響著風聲,襯得宮室裡清冷幽寂,雲墨鎖著眉頭,事事都不順心的人,能有個什麼好心境?“好,”雲墨跟莫良緣道:“下大事,也不是我們想管就能管的,皇族子弟,一殿的朝臣,哪個不比我們厲害?”
莫良緣就看著雲墨放在手邊的柺杖愣神。
雲墨想走,可見莫良緣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便想著多陪莫良緣一會兒。
“雲墨哥你回去休息,”燈燭的燈花暴了一下,發出的聲響將莫良緣驚回了神,見雲墨坐在椅子上,面色困頓,莫良緣忙就道:“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雲墨看一眼自己的雙腿,苦笑了一下,他如今跟個廢人一樣,雙腿始終沒有力氣。雲墨一直懷疑自己以後是不是就這樣了,可孫方明又一直信誓旦旦地,他的腿能痊癒,這讓雲墨又抱著些希望,慢慢養,他的腿也許能好。
“太后娘娘,”桂嬤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莫良緣應聲道。
桂嬤嬤進屋,看見雲墨坐在坐榻前的椅子上,桂嬤嬤給莫良緣行禮後,又衝雲墨行了一禮。桂嬤嬤如今將宮裡的規矩和禮數也都扔的差不多了,只要太后娘娘跟雲墨不是並肩坐在坐榻上,那桂嬤嬤就可以當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
“出了什麼事?”莫良緣問。
知道桂嬤嬤夜裡跑來稟告的事肯定不會是好事,雲墨心裡又是一陣煩亂。
“太后娘娘,慎刑司來人報,韓胡氏死了,”桂嬤嬤稟告道。
韓胡氏?雲墨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桂嬤嬤的韓胡氏就是從遼東遠嫁到京城的那個胡氏女。
“怎麼死的?”莫良緣問。
桂嬤嬤:“慎刑司的人看著像是自盡,韓胡氏被發現的時候,屍體倒在牆根下,她是撞牆自盡的。”
“我去看看,”雲墨手撐著坐大椅的扶手站起了身,要撞牆什麼時候不能撞,這個胡氏女早不死晚不死,怎麼偏偏就選在這個時候死了?
“雲墨哥,”莫良緣喊,她可不想讓雲墨去看胡氏女,在莫良緣想來,雲墨這輩子最好都不要跟遼東胡氏沾上邊,最後連面都不要再見。
雲墨笑了笑,聲跟莫良緣道:“我又不是紙糊的。”
雲墨柱了打拐杖,轉身就走,莫桑青是這樣,莫良緣也是這樣,不想讓他沾胡家的事,可他是真的不在乎,早在晏凌川要殺他的時候,他就沒把自己當作晏家人了,連晏家人他都不當了,那他又怎麼會在乎胡家?這話雲墨沒法跟莫家兄妹,血緣親情,親生的父子,哪是斷就斷的?子不言父過,沒人會真的相信他是真的不拿晏凌川當父親了,所以雲墨接受了莫家兄妹好意的同時,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壓在了心裡。
莫良緣看了桂嬤嬤一眼,道:“你跟雲將軍去一趟。”
桂嬤嬤忙應一聲是,又問莫良緣道:“那要喚韓家入宮收屍嗎?”
“胡氏女活著的時候,韓家都不著急接她出宮去,現在人死了,韓家就更不會著急了,”莫良緣冷聲道:“等驗過屍再,不用著急,橫豎韓家是不會領這個情的。”
桂嬤嬤被莫良緣得心發顫,忙就低了頭,應一聲是,快步走到雲墨的跟前帶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