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蠻那笨蛋，”折大公子罵了一句自己的戰馬。
蓬萊閣的馬廄裡，青蠻馬打了一個響鼻，旁邊有侍衛的戰馬伸頭過來，從青蠻的食槽裡吃了一大口食料，青蠻看看這馬，低頭吃加了豆子的食料，速度明顯剛才快了。
莫桑青在蓬萊閣前下了馬，折大公子迎出了大門，拱手一禮道：“莫少將軍。”
莫桑青往前走了幾步，才拱手回了折大公子一禮，笑道：“大公子。”
一旁有酒娘正好從大門裡出來，目光從折大公子的臉移到莫少將軍的臉，突然這酒娘紅了臉，低頭快步走了。
折大公子看著這身材前凸後翹的酒娘子，小聲跟莫桑青道：“她這是瞧我們倆誰了？”
莫桑青往蓬萊閣裡走，說：“那酒娘子梳著婦人的髮髻，大公子是覺得這婦人好，又能如何？”
折大公子摸一下鼻子，這話讓他有點接不了，他剛有調侃的意思，想一的，誰知道這位莫少將軍直接問他是不是對人妻有想法，他對一個已婚少婦能有什麼想法？
“大公子，”莫少將軍站在了蓬萊閣的大門前，衝折大公子招一下手，說：“請。”
“不是，”折大公子說：“是我請你喝酒。”
“只是付錢的事罷了，”莫桑青笑了起來，道：“這事我不與大公子爭。”
如果說折大公子笑起來一臉痞樣，渾身沒長骨頭不像個將軍的話，那莫少將軍笑起來那真當得一句公子如玉了，這位身量高，但穿衣看著不是壯實的身材，跟一般人心目將軍的形象也相去甚遠。
“世家公子，”折大公子眯著眼看站在臺階之，大門之前的莫桑青，手指點點這位少將軍，折大公子說了句：“護國公府的那些老爺少爺全拉出來，也不你一個，護國公一定是腦子壞了。”
莫桑青笑道：“大公子這麼說，是要得罪護國公爺的。”
“哎，”折大公子語調揚地哎了一聲，道：“得罪得罪，他還能追到河西殺我不成？當我折家軍是擺件？”
莫少將軍嘴角挑的弧度更大了些，為將者的殺伐血腥之氣半點都看不出來，折大公子愣是能從這位少將軍身看出仙氣來，這個，折大公子摸著下巴想，這不愧是一個娘生的親兄妹，兄妹倆看著都不太像凡人。
一步兩階地了臺階，折大公子走到了莫桑青的跟前，道：“莫大將軍好福氣，養的孩子都跟畫人似的，那嚴冬盡是稚嫩了點，再過個幾年，你們遼東大將軍府的嚴少爺也會是個人物的。”
“畫人，”莫桑青笑著往蓬萊閣裡走，邊走邊道：“大公子請我來，不會只是談一談長相的？”
“那不能，”折大公子與莫少將軍錯開了一個肩膀的位置，也是邊走邊道：“我帶了我們河西的好酒，也叫一罈這蓬萊閣裡最好的酒，一會兒少將軍你給，看看是我們河西的酒好，還是京城的酒好。”
“好，”莫桑青一口答應了下來，雖然沒有喝酒的心思，但從表面看，莫少將軍真是來赴約喝酒的。
兩位將門的長公子坐進了蓬萊閣的一間精舍裡，精舍與欄杆的相接處沒有修牆，而是立著拉門，這會兒門開著，兩位長公子直接倚欄而坐，室內寂靜，室外繁華喧鬧，形如兩個世界。
“來，嚐嚐這酒，”折大公子給莫桑青斟酒。
莫桑青抿一口杯的酒，道：“這是京城的酒？”
折大公子好道：“你來這裡喝過？”
“這酒不夠烈，”莫桑青放下茶杯，低聲道：“想來不可能會是你們河西的酒。”
“沒錯，”折大公子重又給莫桑青斟了一杯酒，道：“京城麼，官的地盤，哪會有武將愛喝的烈酒呢？”
將茶杯拿在手裡，淺嘗了一口，莫桑青沒說這酒的好壞，而是道：“大公子見過我妹妹與睿王爺了，你許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