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從櫃頭後面探出頭來，看一眼門外的一片混亂的大街，又看看站在他店鋪門前不動的莫良玉，老闆拿嚴冬盡丟在櫃檯的銅板，將頭又縮了回去。
小夥計也要探頭往外看，捱了老闆一巴掌後，老老實實地待著不動了。
老闆的年歲已經很大了，再過兩年要滿七十歲了，到了老闆這個年紀，見得事多了，能看穿的事也多了。在他門前站著的小姐丟了心，而那個買了他一塊手絹的少年人，心在那裡不好說了，若真是有心，給心人的禮物哪裡會是隨手拿的？
老闆搖了搖頭，這世，向來痴情的女子多，而兒郎多是負心。
“嚴少爺，”兩個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押著一個刺客，到了嚴冬盡的面前。
刺客被卸了下巴，牙縫裡的毒囊被待衛捏在了手裡。
嚴冬盡看看這個刺客的模樣，面板粗糙，膚色黝黑，模樣倒是平凡，走人群裡一點也不起眼的那種。
刺客瞪眼看著嚴冬盡，看著不像是被擒了，反倒是他還有本事殺了嚴冬盡的模樣。
“你這是篤定有人會救你？”嚴冬盡皺著眉問。
他去傅府拿人，動靜鬧這麼大，全京師的人都能知道這事，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安排好刺客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人會是誰？
“搜過了？”嚴冬盡指著刺客問侍衛。
兩個侍衛都搖頭，一個待衛說：“搜過了，這小子身什麼東西都沒有。”
“送去大理寺，”嚴冬盡將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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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將軍，”護國公府的幾個侍衛這時跑了過來，起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們，他們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
“死了人了？”嚴冬盡問。
幾個侍衛點頭，臉著火，心裡也不是滋味，都是幹侍衛這個行當的，你看看人家遼東的。
“將屍體送回國公府去，”嚴冬盡語調平淡地道：“國公爺不會讓他們白死的。”
嚴冬盡馬，帶著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們走了，護國公府的侍衛們還在愣神。
“我們走，”看著嚴冬盡騎馬走了，莫良玉才從店鋪裡走了出來，跟寶珠說了一句。
寶珠這才敢開口跟莫良玉說話，“小姐，那糕點？”
“算了，不買了，”莫良玉看看已經關了門的糕點店。
“奴婢去敲門，”寶珠說。
莫良玉看了寶珠一眼，道：“我說不買了。”
寶珠打了一個哆嗦，忙低頭道：“是，是奴婢多嘴了。”
莫良玉往停放馬車的地方走去，從囚車附近走過的時候，莫良玉停下來看了看傅家公子們的屍體，沒有了家族的庇護，這些昔日的貴公子什麼都不是了。莫良玉低頭又往前走去，所以家族最重要，沒有了莫家，她也什麼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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