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日後會明白了，”莫良緣小聲道。
李祉皺著眉頭，仍是想追問，卻見莫良緣一直仰頭看天，便乾脆也仰頭陪著莫良緣一起看天。
“聖，太后娘娘，”一個管事太監迎著鑾駕匆匆跑來，跪在路邊稟道：“睿王爺那裡來人稟告，說秦王爺的屍體已經運回京城了。”
“秦王？”李祉愣了一愣，忙看向了莫良緣問道：“秦王死了？”
“是啊，秦王爺死在回京的路，”莫良緣道。
“他是怎麼死的？”李祉問。
莫良緣嘆一口氣，低聲跟李祉道：“我不知道，沒人與我說過，聖，我甚至沒有見過這位秦王爺。”
“那，那要怎麼辦？”李祉又問。
“聖想怎麼辦？”莫良緣問。
李祉想了想，說：“厚葬？”
莫良緣點頭，說：“那聖下口諭。”
李祉說：“我？”
“要說朕，”莫良緣看著李祉低聲道。
“厚葬秦王，”李祉看向跪地的管事太監道：“讓，讓睿王辦這事兒。”
管事太監抬頭看莫良緣。
莫良緣又在抬頭看天。
“奴才領旨，”管事太監衝李祉一個頭磕在地。
領旨嗎？李祉聽過臣子，奴僕們跟他的父皇說過這樣的話，奴才領旨，直到了這一刻，李祉才真正意識到，現在他是皇帝了。只是小皇帝這會兒並沒有意識到，他成皇之後的第一個旨意，竟是下令厚葬他橫死的皇兄。
前世裡，嘉順帝李祉成皇后的第一個旨意是封莫良緣為太后，生母傅妃為太妃，莫良緣看著頭頂天空的烏雲想，不一樣了，這一世與前世不一樣了。
管事太監跑走傳旨去了，不多時，天空開始飄雪。
步輦進了長樂宮門，莫良緣一手抱著李祉，一手接了一片雪花，跟小皇帝道：“原來不是下雨，是下雪了，聖喜歡雪嗎？”
李祉想了想，反問莫良緣道：“母后喜歡雪嗎？”
莫良緣笑了起來，道：“聖喜歡那母后喜歡。”
李祉也笑了起來，小手環抱著莫良緣的脖頸，說：“朕聽說遼東的雪京師城的好看？”
到了，這位小皇帝也沒說自己喜不喜歡雪，是因為自己沒說出一個答案來嗎？自己前世裡，到底是怎麼看出這是一個要懵懂幼童來的？“是啊，”莫良緣用一聲輕嘆回答了李祉的話，京師城的雪太細緻纏綿，她不喜歡。
“下雪了，”艾久站在客房門前看了看，跟坐在屋的莫桑青道。
“這特麼也是雪？”有侍衛接了幾粒雪花在手裡，“京師城下的雪，是這麼屁點大啊？”
莫桑青扭頭看看窗外的雪，一口飲盡了杯的酒，這酒不夠烈，在莫少將軍嘗來，這不過是水罷了。
“少將軍！”小五子從院門外飛奔進院，喊道：“又有京師府的人來了，京師南北兩大營的兵馬也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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