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張掖衛城,周茂春也正將一杯酒喝的美滋滋。
門咚的被推開了。卷著一身寒氣的齊悅衝了進來。
“哎女兒啊你回來的正好,快去廚房給我燒兩個下酒菜!”他忙高興的說道。
齊悅因為趕路是和常雲成騎馬回來的,雖然有斗篷帽子呵護,但到底抵不過西北的寒風。吹得她臉都要裂了,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常雲成呢?那小子沒來吧?來了也不讓他進來吃。敢瞞著我勾引你去給他下廚…。”周茂春還在說道,一面向齊悅身後看去。
“他去總兵府了,看能不能攔住那些人,摺子還來得及上不。”齊悅揉著臉說道,“爹,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說一聲,你怎麼還不快回去,就是回不去,也先寫個情況說明什麼,你還在這裡喝什麼酒…”
周茂春看著她嘿嘿笑了。
“這麼快你也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笑道。
齊悅可笑不出來,雖然戰事停了,但傷兵的救治還遙遙無期,她鐵了心要讓喬明華等人看奇蹟,傾盡心血的照顧著那些傷兵,周茂春離開回衛城她也沒在意,以為他是轉了幾天新鮮過去,也就不感興趣了,沒想到剛剛從常雲成口中得知,原來是惹大事了。
這怎麼能叫惹事呢?
雖然傷兵救治範圍有限,雖然傷兵救治在戰事回報上基本上是忽略不計的,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麼好好的就成了禍事了?還被彈劾?
“是我連累了你們。”常雲成帶著歉意說道,“這次東奴來勢兇猛,雖然最終抵住了東奴大軍,但到底是損失慘重,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慘重過了,朝廷震怒也是正常的。”
沒事時怎麼都沒事,有事時什麼都是事。
這擺明了是有人故意要趁機搞事。
齊悅自然明白,嘆口氣。
“也不知道是你還是我得罪人了。”她嘀咕道,坐下來,自己取過酒壺。
“當然是我。”周茂春笑道,“像我這等聰明絕頂世間少有的人才,不招人妒才奇怪呢。”
齊悅正拿著酒壺仰頭喝,才喝了一口就嗆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
“這種玩笑現在一點很不好笑。”她苦笑道。
不管好笑還是不好笑,京城裡來的衛隊卷著狂風暴雨還是到來了。
一時間漠北各路都風聲鶴唳,噤若寒蟬,別說替周茂春說話了,連見都沒人敢來見了,這一切跟周茂春來的時候眾人擁簇討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最過分的是他們還弄來了一輛囚車,齊悅氣急敗壞。
“這還沒定罪呢!他年紀這麼大,你們竟然讓他坐囚車!”她又是氣又是驚又是怒。
對這個女人,廠衛們可沒什麼好臉色,對於他們來說,就連甘肅總兵見了他們也不敢大聲說話。
“這是陛下的旨意。”他們冷冷說道。
齊悅還想要說什麼,周茂春已經樂滋滋的鑽進去了。
“我什麼車都坐過,還真沒坐過這個。”他笑道。
這讓齊悅又是心酸又是焦躁,她乾脆也要鑽進去,被常雲成攔住了。
廠衛們樂了。
“這位娘子,你別急,先只能委屈你們隨車跟行了,等到了京城定了罪,有你們坐的時候。”他們笑道。
凡事都講究論資排輩,在這一點上也不例外,先處置了大頭,再收拾你們這些小頭。
說到這裡時,常雲成的親兵們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