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呢。
安老大夫被她問的反而一愣。
“這個,怎麼說呢?”他捻鬚沉吟一刻,“初時肺經蘊熱,高熱。胸悶、咳喘氣促納差…”
齊悅一邊翻看記錄,阿如都詳細的記下了。
“沒錯,這就是肺部感染。”她說道,“沒有靜脈點滴以及抗生素。你是怎麼治好的?”
安老大夫笑了。
“也沒什麼,雖然不知道師父是怎麼做的,但此病人肺臟損傷,氣滯血瘀腑氣不通。當清熱解毒活血化瘀,通裡攻下。方可宣發肅降,通調水道,所以我用了厚朴枳實行氣,消痞除滿,再加以柴胡陳皮疏肝理氣調中,當歸…。”他慢慢說道。
他說的話,齊悅幾乎全都不懂,但她認真的聽,一個字也不放過。
第七天的時候,齊悅能下床了,在認真檢視了管青牛的狀況下,準備拔管了。
沒有親眼看到手術場面,安老大夫遺憾不已,這一次連拔管也不肯錯過。
病床前站了一圈人。
經過這一次昏迷,齊悅深感傳授知識的重要性,所以決定每一次診治都是一次教授,讓弟子們全部來看。
蓋在管青牛身上的單子被掀開,這個管青牛的護理換藥消毒什麼的主要是阿如和胡三負責的,因此大多數弟子都是一次看到傷口,有人一陣眼暈轉過頭。
“好好看!”齊悅嚴厲喝道。
那弟子被嚇了一跳,忙轉過頭。
“怕什麼怕,這就跟上戰場打仗一樣,連敵人的面都不敢正視,還談什麼打勝仗!”齊悅豎眉喝道。
這還是齊悅第一次這樣兇的說話,弟子們都不由站好了,認真看著這邊,半點視線不敢錯開。
齊悅這才取過聽診器,認真的聽了。
“阿如,你來聽聽,告訴我怎麼樣?”她說道。
阿如點點頭伸手接過,認真的聽。
“呼吸聲。。呼吸聲很清楚。”她說道。
齊悅點點頭,示意下一個弟子來。
四五個弟子聽診過後,齊悅給他們講解了各種症狀的反應。
“好漢,我現在要給你拔管。”她看向管青牛。
管青牛的確是個好漢,但好漢被這麼多人圍觀著,且想到自己胸口插著兩個管子要被拔出來,那種緊張恐懼是無法控制的。
“你深呼吸,然後屏住氣。”齊悅說道,“不要怕。”
伴著她這句話,在場的人竟忍不住都跟著深吸一口氣屏住了。
“別緊張,我說讓你深呼吸你再做。”齊悅笑道,伸手開始拆傷口的布,傷口更裸露於外了,看著那從肉皮中穿出的管子,還是有弟子到底受不了,一陣反胃。
很快引流管被拔出來。
“消毒。”齊悅伸手。
阿如忙將托盤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