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劉普成都已經沒法子用藥石相救了,那麼這個只會開膛剖肚的定西候少夫人還能怎麼樣?
說到底只不過是想要把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想要以她定西候府的身份逃避追究罷了。
“既然她如此仗義,咱們就成全她。”王慶春冷笑道,一面看向吳山,“你儘快將這件事宣揚出去,越誇張越熱鬧越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定西侯府的少夫人誇下海口要治病救人,輸了就從千金堂跪行到城門,我看到時候他定西侯府的可怎麼辦!”
輸了要跪,定西侯府的臉就徹底丟盡了,輸了不跪,那麼定西侯府的臉照樣丟盡了,總之,這一次定西侯府可是要大大的出名了!
這可不是故意要針對定西候府,要怪就怪你們娶得這個兒媳婦吧!
或許定西候府真該好好查查。
“查什麼?”吳山不解的問道。
“聽說這定西侯府的少夫人是不知來歷的乞兒出身,那麼他們應該去查查,這少夫人是不是他們仇家特意安排的。”王慶春整容說道,“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往死裡整定西候府呢?”
這話說完,他收起那嚴肅的神情,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吳山也跟著大笑起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千金堂裡劉普成沙啞這嗓子衝齊悅喊道。
千金堂裡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走了,弟子們在收拾被砸爛的桌椅板凳,齊悅則圍著傷者認真的檢視,旁邊站著虎視眈眈的家屬。
對於劉普成的話,她似乎沒聽到。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腿鋸掉。”她站直身子說道,“保命的機率就大了很多…”
這話讓周圍的家屬頓時憤怒起來,鋸掉腿!這叫什麼能治好!一個獵戶沒了腿!活著還不如死了!
但顧忌到還在外邊的護衛,他們到底不敢大聲咒罵,只是憤怒狠狠的看著這女子。
齊悅可沒理會他們。
“不過,那樣的大失血,又沒有血型試紙,我無法給他輸血,再加上傷口感染的機率也會很大…”她又說道,帶著幾分遺憾,“說到底。還是廣譜抗菌消炎。。。。”
她這才看向劉普成。
“老師,加大那些消炎湯藥的分量。”她說道。
劉普成卻沒回答她的話。
“你既然叫我一聲老師,那麼你就得尊師敬道,你現在立刻跟我從這裡出去!”他面色鐵青渾身發抖。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往外一指喝道。
齊悅笑了。
“行了。老師,你要是此時能去街上告訴大家,我當初切下了知府公子的。。”她說道。
話沒說完,劉普成臉色大變,一聲喝止她。
看著滿屋子的人,劉普成額頭上冒出一層汗。
“你,你。。”他幾乎已經又是氣又是嚇的說不成話了。
齊悅沒事人一般笑了。
“老師,你不會,我自然也不會。”她說道。
這孩子…。劉普成看著她。頹然嘆了口氣,心內五味雜陳。
“這跟那一次不一樣,就算說出去。那一次你是救活了人,怎麼都沒事,但是這一次,這一次。。”他顫聲說道,看著齊悅搖頭。
齊悅也搖頭。
“老師,我不是為了那個,不是為了你護過我,所以我還你情。”她說道。
那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