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士聽到朱武所喊,心中一沉。
話糙理不糙。
朱武說的也許不是很中聽,但確實是他們現在真實的處境。
張叔夜但憑一張嘴皮子就讓他們棄寨投降,要是他說話不算數,那自己不是死定了。
許多心中蠢蠢欲動的人又慢慢地按捺了下去。
陳達見朱武一聲大喝,竟然讓軍心頓時安穩。
不由得誇讚道:“還是大哥有辦法。”
朱武輕啐了一聲:“沒什麼用,這幫人對山寨的忠心本就不足,我方才那一喝只是讓他們認清現實。他們之中心向官軍的不在少數。守寨不能靠他們。”
陳達楊春向朱武請示道:“為今之計,又當如何?”
朱武說:“你們在此守著,千萬小心。我去與公孫道長商議一番,再做計議。”
兩人遵命:“好,這裡交給我們,大哥只管去。”
朱武上到聚義廳:“公孫道長,不好了,那張叔夜開始玩攻心之計了!”
公孫勝道:“情況怎麼樣?”
“現在山寨人心浮動,下軍之中難免會有人被官軍開出的條件蠱惑,我方才也予以反擊,只是效果如何還不知道。”
公孫勝沉吟道:“現在下軍靠不上,阮家兄弟的水軍傷亡慘重,張順兄弟的那一營也被東平府兵馬牽制在水泊東岸,不能輕動。我看為今之計只有······”
朱武小聲猜道:“道長的意思是,請寨主回援。”
“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走了,而且要快。”
“好,我馬上讓張順兄弟安排小船,送傳令兵出去。”
夜裡二更,官軍營帳。
張伯奮挑簾進帳,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神采。
“果然不出父親所料,梁山賊寇在北岸送了一隻小船出去,我讓人象徵性的攔了一下,就把他們放了。”
張叔夜此時已經脫下官袍,身著戰襖。
頭上的烏紗也變成了鳳翅盔。
此時他正捻著鬍子,笑吟吟的說道:“魚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看大魚上不上鉤了。”
張順派了一支精銳水軍護送傳令兵潛出水泊。
途中雖然遇到了官軍探哨的阻攔,但他們還是透過自己對水泊環境的熟悉,以及夜色的掩護,輕而易舉的甩掉了對方。
傳令兵下了船,到北山酒店討了一匹馬,連夜飛奔鄆州祝家莊前,請陸陽速速回兵救援。
祝家莊前,陸陽高高舉起的手又漸漸放下。
隨後緊握成拳。
手臂威威的顫抖,顯示出他的心請並沒有和臉色一樣平靜。
“鳴金,收兵。”
“噹噹噹當!”
一陣鉦響急促。
眾軍將士一個個的都很迷惑。
我梯子都架好了,現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