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此時想到了那個跟自己一起來到東京的人。
要不先找陸陽借點,暫時週轉一番。
但是說實話,他自知跟陸陽關係並不算很熟,那些廝混了四年的制使朋友,到都只有王制使一個人靠得住。
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人,會幫自己這個落魄的將門之後嗎?
就像王制使說的,死馬當做活馬醫。
先去筑陽商行看看。
楊志來到商行總行。
問前臺值班的夥計道:“貴行陸東家在嗎?故人楊志來訪,有勞通報一下。”
夥計說:“哎呀,真不巧。東家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大掌櫃也去了酒坊查賬,現在這裡也沒個說話算話的,要不您先去裡屋坐下,喝兩杯茶。等東家回來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楊志點頭道:“那就麻煩了。多謝,多謝。”
楊志一直從清早等到了午時,期間每次問夥計,都說沒回來。問去哪了也不知道。
他心裡打鼓道;“莫不是他也嫌我落魄,不肯見我。”
也罷,求人不如求己。
楊志起身準備離開。
夥計看這人已經等了半天了現在卻要走,急忙追出去問道:“客官留步,您住哪,官人回來了我也好交代啊?”
楊志沒有回答,以他的尊嚴,來求陸陽一次已經是極限了。
既然人家不願意認這個落魄武人當朋友,自己也沒必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午時一過,陸陽便帶著徐寧的親筆信返回了總行。
今天一大早,他和湯隆起身去了城外,準備給徐寧送行。
湯隆帶著陸陽的書信,先將徐寧送到濟州。
而陸陽則回到了東京,準備將徐寧的家眷接到濟州去。
他剛一推門進來,當值的夥計便急忙跑過來幫他拍打身上的灰塵。
“官人,您可回來了,剛才還有一個客官說是您的故友過來找你。那人一大早就來了,等到中午沒見訊息又走了。”
陸陽仔細想了想,自己在東京沒什麼故友啊,非要說的話聞煥章也算一個。
“來者長什麼樣子,可留了姓名。”
夥計仔細回憶了一番。
“嗯,那人臉上有一大片青色胎記,說是叫楊志。”
陸陽很驚訝,他沒想到楊志真的會來找自己,難道他遇到了什麼麻煩了嗎?
“他可說了自己住哪?”
夥計道:“沒有,小人問他,他也不回答。”
陸陽細細思索了一番,自己跟楊志說實話,算不上太熟,甚至連酒肉朋友都算不上。
他被逼得來找自己,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關鍵要緊的事情。
得快點找到他,免得夜長夢多。
楊家世居代州,在東京沒有產業。
楊志變賣家產來到東京,必然就租住在某家客店裡。